【快報】2011/4/6 迷戀系列新書資訊

這次豹姿為大家帶來的故事
保證可以讓各位看倌有嶄新的閱讀感受,敬請期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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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新書 2011/4/1 開始預購,並將統一於 2011/4/7 寄出


《B186─不能說的愛戀 凌豹姿.著》
每個人都知道當「小三」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但是這個小三還有個拖油瓶兒子的時候,這個孩子會有怎樣的際遇?金顏有著深刻的感受,被莫名憎恨著是很痛苦的事,尤其這個人還是他自小最崇拜的哥哥。因為愛慕著這毫無血緣關係的哥哥,他跟當時尚未過世的繼父同盟,隱瞞了天大的秘密,從今而後,他選擇活在充滿激情與欺騙的生活中……

【試閱】B186-不能說的愛戀 凌豹姿.著

書名:不能說的愛戀
出版日期:2011/4/6
ISBN:978-986-6263-55-2

序曲
  夜色昏沉,暗得幾乎沒有光線可以透入玻璃窗內,天上的烏雲遮蔽了明亮的月色,就連滿天的星斗都隱匿在黑暗之下,彷彿一片烏沉沉、透不了氣的黑,沒有雨聲,沒有風聲,連絲光亮也消失了。
  遠方幾處殘存的馬路燈光、房子裡點著的亮光,微弱光線在夜色中苟延殘喘的射入屋內,但是就連那麼微弱的光線也被窗帘給阻隔住,黑漆漆的屋內熄滅了所有燈光,屋內也幾乎是一片黑暗。
  沒有光線,只除了極度低沉的聲音遍布在屋內。
  「呀啊啊……」
  貪婪渴求的雙唇發出甜膩的呻吟,金顏張開了嘴唇,像是兇猛動物般的舌頭貫穿他的唇內,他也貪婪的吸收著對方的唾液,兩道舌尖飢渴的吞噬著對方,穿在身上的白色睡袍已經凌亂不堪,露出大半個白皙的胸膛。
  他的手心飢渴的撫過壓在身體上男人的強壯結實軀幹,手下溫熱的肌肉、強悍的體味讓他一陣目眩神迷。
  男人多久沒有來過了,他不願意記得日期,但是等待的時間分分秒秒的折磨人。
  他拼命的嗅聞著他身上的體味,雙手滑過男人強健的後背,只是手心愛撫過男人的肌理他就一陣目眩神迷,男人的大手不費吹灰之力的扳開他細瘦的雙腿,他的內褲被褪落到床腳下。
  沒有多餘的前戲,好像男人慾望高漲的只想得到他,當強猛的肉塊不由分說的刺入他柔嫩能接受的部位時,疼痛的淚水順著他的眼窩而流下。
  依依不捨的留戀,他的淚水沾溼了男人的臂膀,經歷無數次的交歡,就算在黑暗中,男人也能準確無誤的吻上他的唇,腰部往前的刺穿他的身體,狂妄無比的索求,就像他是他的獵物一樣。
  「還要、還要……」
  而他是個甘願獻上一切的獵物,飢渴、淫蕩的聲音從口裡發出,他的雙腿主動攀上男人的腰部,搖動腰部盡情索求著對方,也滿足對方無底的情慾。
  因為情慾是兩人唯一的交集,當一望無際的烏雲蓋過所有光亮的夜晚,才是他們相會的時間,而貪婪索求對方身體的熱情則是他們相處的唯一模式。

第一章
  「顏少爺,這是你的信件。」
  一排信件放在古色古香的圓盤裡,金顏喝了口熱紅茶,長形的餐桌上擺滿了許多的食物,卻只有他一人在用餐。
  他叉了一口蛋放進嘴裡細嚼慢嚥,他本姓並不姓金,姓衛,他的母親與當時有名的企業家再婚時,他被帶進了金家,就跟著改姓為金。
  十幾年前,當時知名企業家金義日娶進一個堪稱美豔的單親媽媽時,報上雜誌紛紛以釣金龜婿的惡名諷刺她,說她嫁入豪門是為了金義日的錢。
  她只是一介不知名餐廳的端盤子女侍,學歷、經歷並不特別好,但是鰥夫的金義日愛上了她,也立刻迎娶了她,甚至無所謂的讓她的拖油瓶成為金家的小少爺。
  從來沒有人說過金義日是好相處的人,他耿直,卻是個十分沉默寡言的男人,早年的婚姻並不幸福,在生下一子後,他與妻子的感情更加急轉直下。
  他徹夜未歸已經是常態,妻子的歇斯底理與多疑善妒的個性讓他很難忍受,並且漸行漸遠,美麗的妻子以外遇來報復他的不聞不問,卻在結婚的十年後,割腕自殺在大宅邸裡。
  沉默的金義日一手主持了喪禮,在喪禮上的表現自制且沉默,面無表情的臉色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情。
  而他的親生兒子金聰英就像傳承他百分之百的血統一樣,九歲的小孩沒有失控的哭泣,他與金義日一樣自制且沉默,面無表情的臉上宛如帶了鬼一般的面具,讓人看不懂他的心情。
  憑金義日的錢脈與人脈,弔唁的人潮絡驛不絕,有傳言夜半的時候,來了金義日後來的衛姓妻子,代表他們早就有了婚外情,只是一直沒有公開,他的妻子也因此懷恨自殺──當然這只是無聊八卦的傳言,沒人知道是真是假。
  衛姓女子在一年後順利嫁給了金義日,所以也有人說他逝世的妻子,其實是金義日逼死的,只為了早日娶進衛姓女子,讓衛姓女子有名有份。
  第二次的婚姻對金義日而言,可能就是他人生遲來的美麗春天,沉默的他變得笑口常開,常年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就連嚴肅的表情也變得較為和善可親,衛姓妻子也常以他的名義舉辦慈善晚會,兩人出雙入對,數十年來,還是甜蜜得宛如新婚夫妻般恩愛。
  而且金義日非常喜愛妻子的小孩──金顏。
  雖然沒有他的血緣,但是兩人就像真正的父子一樣,金義日會帶他出去踏青,買他想要買的東西,不遺餘力的陪伴著,反倒是他有血緣的小孩,被金義日流放在國外的住宿學校,只有寒暑假才會回來住上幾天。
  差距是如此的明顯,讓金家彷彿分成了兩塊,一塊是笑語常開的春天,一塊是被流放的天涯孤子。
  一直到金義日逝世的那一天,這一切才扭轉過來。
  金義日留了大多數的財產、少數的股權給自己的親生兒子金聰英,卻把大多數的公司股權留給小兒子金顏,但在遺書上,公司的經營者仍寫明是金聰英,也在董事會上多加著力,因此金聰英掌管了整家公司。
  於是金顏握有公司大多數的股權,卻沒有經營的實權,而實權實際上是掌握在金聰英的手中。
  也許這是金義日睿智的決定,他看出了金聰英有推陳出新的經營能力,希望這一份能力可以永遠保障金顏未來的生活,所以只要公司越賺錢,握有大部分股權的金顏就永遠不會窮困潦倒。


  金義日過世一年後,他的再婚妻子也因思念過度而病死,金家就只剩下兩個兒子,但是這兩個兒子幾乎是完全不交談的。
  握有公司實權的金聰英,讓公司都是他一手提拔進來的人,只挪出個可有可無的職位給金顏。
  這個職位絲毫不帶職權,也只讓他做公關方面的活動,其餘的公司內部決策,金顏一點也沒有出聲的機會。
  若不是金顏握有公司大多數的股票,也許這個公司根本就沒有金顏可待的地方,兩人維持著危險的平衡。
  就算金聰英想要買下公司的股票,金顏也從來不曾釋出過這些股票,好像這就是他可以跟他制衡的唯一談判籌碼。
  這對兄弟的感情惡劣可見一斑。
  在宅邸裡,金顏拆開信件一封封的讀過,對面遙遠的主位自從繼父過世後就只有一人能坐,但是現在那裡並沒有人,那是金聰英的位置,金聰英不跟他同時間吃飯,他們都選擇避開對方,從他還很小時候就是這樣。
  若不是管家報告,也許他會誤以為金聰英沒有住在家裡。
  他將一封錯誤的信件放在桌上,嘆了口氣道:「這不是我的信,告訴大少爺,我不小心拆了他的信。」
  就連這種小事都要經過第三者傳話,有時金顏對此感到無奈,但這是事實,他無法改變。
  他在前幾年大學畢業,學的是商業經營,可是金聰英並不需要他幫忙,他本身就是個極度聰明的企業經營者,甚至還有雜誌評論,他比金義日在商場上更加的勇猛善戰。
  金顏學的東西根本就無用武之地,他試過跟金聰英反映他也想站在第一線上的心聲,問題是他根本就不可能見到他的人。
  不論在公司、在家裡,甚至他站在金聰英的秘書前預約要見金聰英,秘書只會虛假的微笑,告訴他要排時間。
  要見自己的哥哥還需要排時間,他忍住無奈的嘆息,低聲下氣的回答願意排時間,可是時間永遠排不到他的身上。
  一個月、二個月、三個月,甚至半年後,他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再去詢問一臉假笑的秘書,因為一切只是浪費時間。
  金聰英表現得十分清楚,那就是他不想看到金顏,而他一手裁培的秘書,也以金聰英獨裁的命令唯命是從。
  他推開餐盤,擦了擦嘴,就連他必須出席的宴會上,金聰英也必定不會出席,他們就像磁鐵的正負兩極,永遠也碰不到面,雙方都知道對方的存在,但是保持一定的距離,永遠也不可能接觸。
  管家收下了拆錯的信件,金顏起身,開車到了公司。他在公司有獨立的辦公室,甚至還有金聰英撥給他的女秘書,只是他做的全是一些閒差,閒到讓他覺得他在公司根本就像個吃軟飯的男人。
  說他負責公關部門,其實他只需拿印章蓋下同意的字樣即可,所有的活動都不是他主辦跟負責的。
  好不容易公司最近買下土地要蓋商辦大樓,想辦個動土的典禮,他再也受不了這麼無所事事的在公司閒晃,便打了一份企劃書給金聰英,金聰英沒有回覆,他猜也許交遞的秘書根本就沒有把他熬夜寫成的企劃書放在金聰英的桌面上。
  好吧,他們這樣對待他,也別怪他無情。
  他真的火大了,公司雖然是金聰英負責,但是至少──他恨恨的想──至少他也握有公司很大一部分的股權,若是他要變賣公司這麼多的股權,絕對會讓股價急速下跌,或是讓經營者換人。
  他握有這間公司這麼多的股票,而該死的金聰英甚至對這份他寫得半死的企劃書,連句NO或YES都沒交代下來,他忍無可忍了。
  一到辦公室,他查看著桌上的卷宗,完全沒有回音,這就是金聰英給他的回答,他氣得握緊拳頭,受夠當個沒有聲音的人了!
  他再印了一份自己的企劃書,挾在腋下走出辦公室,按下電梯,到達金聰英的辦公室前面,女秘書完美無瑕的妝露出假笑的燦爛表情──這是見到他的一號表情,永遠都不會變。
  「總監,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總監,職位聽起來很大,其實只是個虛名,他露出同樣虛假的笑容,回報給秘書。
  「沒事,不,應該講沒妳的事。」
  他火大的走過她身旁,秘書臉上的假笑破滅,剎那間惶恐的站起來,守護這裡的防線是她應該做到的職務之一,她當初來應徵時,總經理就已經說得十分清楚。
  「總經理有客人,請您不要擅闖進去。」她阻止他。
  「那更好,我們兄弟倆可以一起招待客人。」
  最好是有客人,但是他再也不相信這個女秘書的任何一句話,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笑了起來,笑容裡含滿了憤怒,自他畢業後已經兩年了,他受夠自己這兩年溫文儒雅的白癡行為了。
  只會忍耐、忍耐,再忍耐,為何自己要忍耐到這個地步?感覺根本就是白癡,笨蛋到了極點。
  金顏完全沒理會秘書的阻擋,像個憤怒的火車頭,朝著門撞了進去,如他原先所預料的,根本就沒有客人來訪,他猜當金聰英秘書最大的任務,就是阻止他進入金聰英的辦公室。
  十多坪的辦公室內,金聰英埋首於辦公桌上成堆的公文,頭也沒抬的指著桌上一角的公文,嘶啞的低沉男音完全沒帶一絲感情的公事公辦。
  「這個交由底下去辦。」他可能以為進來的是秘書才會這麼交代。
  金顏進公司兩年,雖然他們是名義上的兄弟,甚至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但是他從來沒進過這間金聰英專屬的辦公室。
  寬敞的空間、流線的設計感,外頭的陽光射入玻璃,玻璃反映出亮光,很美,卻感覺銳利而冷酷,一點也不溫暖,甚至處在這裡,就有一種處在冷凍庫的極冷感覺,能在這裡待一整天沒被冰死的男人,也算是奇葩一個。
  這裡不只是裝潢的問題,更大的冰冷來源,可能是來自於頭也不抬的男人身上──金聰英。
  金顏沒看過他,這樣講可能有點誇張,但是他至少有好幾年都不曾面對面的看過他本人,雖然有看過雜誌的封面,不過金聰英對他的嫌惡感非常強烈,他們都維持著王不見王的情況。
  他只看過國中時期的金聰英,那時他剛拔高,臉型還非常瘦削,聽死去的繼父說,金聰英因為極短的時間內身材拉得太高,肌肉、骨頭還會隱隱作痛,這是男孩子發育時期的過渡疼痛。
  所以他到底有多高、身材如何,金顏根本就沒有印象,他記憶中的金聰英,是個沉默、頎長,眼神像無底深淵的男孩,不是像眼前長得又高,身材威猛的大男人,若是除卻他的冰冷表情,他有個很容易讓人入迷的外型。
  「我不是秘書。」這麼多年第一次在陽光下見到他本人,他乾渴的喉嚨發出了聲音……

【快報】2011/3/21 迷戀系列新書資訊

這次日本發生的地震與海嘯,看了真是令人難過
希望大家一同祈福,地球不要再發生災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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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新書 2011/3/18 開始預購,並將統一於 2011/3/22 寄出


《B184─幻境戀曲 三階菱.著》
  曾經,他的心裡有一個人駐足,讓他初嘗戀愛的滋味。矢折栗,一個美術系學生,年紀輕輕就名滿天下,某次詭異的經歷,讓他有了很多「第一次」的體驗,這段無疾而終的戀情卻也遺毒很久,多年來,他總試圖在千百人中尋找同樣的悸動,終於明白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只能怪自己太沒原則,面臨抉擇時,他寧可傷害自己,可現實往往總是無法讓人順心如意……





《B185─注定拐走你 茗雨.著》
  剛成為大學新鮮人的衛子熙有個小小的心願──交個漂亮的女朋友,充實戀愛經驗,不料卻冒出個俊美的程咬金,高調宣示要追求自己,不會吧?眼前這高大挺拔的帥哥總覺得有點眼熟,沒想到竟是小時老愛黏著他團團轉的跟屁蟲,往昔的記憶逐漸浮現,但他無法逾越叔侄的界線,只好忍痛昧著真心推開他,希望他回歸正常的生活,但為何見到他與其他人談笑風生的模樣,內心會有股淡淡的酸澀感……

【試閱】B185-注定拐走你 茗雨.著

書名:注定拐走你
出版日期:2011/3/21
ISBN:978-986-6263-54-5

第一章
  「子熙啊,哥哥回來了喔。」
  房外傳來李貞京叫喚的聲音,被稱作子熙的男孩回應了一聲,便興沖沖的跑下樓,不是因為喜歡哥哥,而是喜歡哥哥的小孩。
  這年,衛子熙才剛滿十歲。
  衛子熙直奔下樓後有禮貌的向自己的哥哥和嫂子打了招呼,而兩人也和藹地笑著,然後拍了身邊的小孩,示意他向子熙打招呼。
  「子熙哥哥好。」那小孩眼睛大而有神,鼻梁也很高挺,看得出來以後一定是個好看的孩子。
  「新晏,好可愛喔!」子熙伸出手向衛新晏打招呼,自從這個孩子來過家裡,子熙就特別喜歡他,就是一種想守護弟弟的感覺,而且他長得又是如此的可愛,所以每次子熙都會跟他玩樂。
  衛新晏是哥哥的兒子,所以照理來說應該是自己的姪子,不過他都不會叫自己叔叔,總是哥哥長哥哥短的喚著,而哥哥也知道自己和衛新晏黏得死緊,覺得感情很好所以總是把衛新晏丟給自己,久而久之他和衛新晏的感情就變得很好。
  「今天要玩什麼呢?」衛新晏開心地問著衛子熙。
  家裡以前自己玩的玩具都給衛新晏玩過了,而且該讓他帶走的都不剩了,頓時之間衛子熙也不知道該玩些什麼,於是提議和衛新晏一起出去逛逛,或許可以去附近的小公園玩樂,才七歲的衛新晏一定會很喜歡的。
  「走,帶你去公園玩玩!」衛子熙這麼提議著,而衛新晏也點頭答應,衛子熙看著衛新晏笑得開心的樣子自己的煩惱也像一掃而空。
  牽著衛新晏的小手走向公園,其實兩人只差了三歲,但是衛新晏看起來比同齡的孩子還要小,所以畫面看起來很可愛。
  到了公園之後,衛新晏興奮的說想要堆沙堡,所以衛子熙就陪著新晏開始堆起了沙堡。衛新晏專心的堆砌著,連汗都留了下來,加上他用沾滿沙塵的手去擦拭自己的臉,把臉都給弄髒了,衛子熙看了覺得認真的衛新晏很可愛,拿出自己的手帕替衛新晏把臉給擦乾淨。
  「子熙哥哥你也要幫忙我啊!」衛新晏童顏言童語的說著。於是子熙也開始幫忙,衛新晏說想要堆成一個房子,衛子熙也努力的修飾沙堡的形狀,過了大約一個小時才完成,形狀看起來還很像是那麼一回事。衛新晏在旁邊寫著,新晏和子熙的家。
  「這是我和子熙哥哥的家喔,很棒吧。」衛新晏自信滿滿的說著,因為衛新晏的家和衛子熙的家並不是很近,只是自己的爸爸常常來,他才可以一直看到衛子熙,但是如果可以的話,他更希望每天都見到衛子熙。
  「好啊,那以後我替新晏買一棟屬於我們的房子!」衛子熙覺得眼前的衛新晏真的很可愛,於是順著他的話去接。
  「不要,是我要買給子熙!」
  「要叫我子熙哥哥,不可以直接叫哥哥的名字喔。」身為衛新晏的叔叔,衛子熙覺得自己有義務教好衛新晏的禮儀。
  「不要!我就是要叫子熙!」衛新晏的脾氣一來就是堅持,衛子熙跟他說了好久,他就是堅持要這樣叫自己,他也拿衛新晏沒轍,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於是就牽起衛新晏的手帶他回家。
  「可以不要回家嗎?我想和子熙繼續相處。」衛新晏一臉不捨的表情,好像覺得現在跟衛子熙相處的時光很寶貴,不想要回家。
  「爸爸和奶奶在等你啊,不回家就是壞小孩喔,新晏想當壞小孩嗎?子熙哥哥可不喜歡壞小孩喔。」
  「好吧。」無可奈何之下,新晏任子熙帶著自己去洗手,然後走向回家的路。衛新晏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從口袋中拿出一顆糖果,伸手拿給衛子熙。
  「這個是學校的禮物,全班只有我有喔。」衛新晏有些得意的說著,拿出來送給衛子熙。
  「送給我嗎?謝謝。」衛子熙又驚又喜地收下,對於小朋友來說,糖果應該是他們最大的誘惑吧,但是衛新晏卻送給自己。
  「以後我每次都要拿到,然後送給子熙喔!」
  聽到的衛子熙只是笑著點頭,心想著不知道是怎樣才可以拿到糖果,大概是要乖乖的才可以拿到吧,但是他覺得衛新晏不像是乖小孩,感覺就是會在學校不停搗蛋的類型,所以衛子熙沉思了這個問題,但他沒有問衛新晏。
  回家後,衛新晏的爸媽也要帶著衛新晏回家了,畢竟他們來到自己家也需要一些時間,早點回去也比較不會如此勞累。
  「新晏,跟子熙哥哥說再見。」子熙的哥哥衛兆言說著,但是衛新晏卻像是死都不走的拉著衛子熙,衛子熙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衛新晏,不要胡鬧了!快點放開子熙!」衛兆言也有些生氣,平常的衛新晏雖然調皮,但是不會這麼不懂事,雖然知道衛新晏很黏衛子熙,但沒有一次那麼誇張。
  「新晏,以後還是可以來我家啊。」衛子熙趕緊打圓場,他知道衛兆言生氣起來是很可怕的,於是想勸衛新晏回家,而衛新晏聽到衛子熙也催促著自己回家,眼睛突然泛起淚光,好像眼淚隨時會滴出來。
  「子熙,你也想要我回家嗎?」
  聽見衛新晏沒大沒小的沒有加稱謂叫著衛子熙,更是憤怒的要衛新晏別那麼沒禮貌。「衛新晏,不准直接叫子熙的名字,叫他子熙哥哥!」衛兆言第一次看到衛新晏那麼的不聽話,語氣也不自覺得加重。
  看著這樣的情形衛子熙覺得有些不妙,於是柔聲柔氣的跟衛新晏解釋道:「已經很晚了,新晏也要回去囉,下次再來看子熙哥哥好不好?」
  發現自己這樣連衛子熙都覺得困擾,於是衛新晏也妥協了,好不容易才答應要回家,只是都已經要回家了,衛新晏還是不時地回頭看著衛子熙,衛子熙雖不捨但只能揮著手向他道別。
  但是這次的道別,就是幾年後才見到衛新晏了。
  過了幾週,衛子熙發現衛新晏一家人已經很久沒有來家裡拜訪,一開始以為只是衛兆言最近工作較忙,畢竟是貿易業,忙起來可能真的會沒有時間,所以沒有太在意,但是已經幾個月過去了,衛子熙覺得心裡怪怪的,於是問了母親李貞京。
  李貞京說會聯繫看看衛兆言,算是稍微讓自己放心吧,於是衛子熙也要自己別想太多,過了幾天,衛兆言是來了,但是只有衛兆言和他的妻子。
  「哥哥。」衛子熙叫著衛兆言,但是眼神卻在尋找衛新晏,而衛兆言似乎也看出來了,便直接告訴衛子熙。
  「新晏去加拿大念書了,前一陣子就是在幫他辦理出國念書的事情,所以才好久沒回來看看你們,不好意思啊子熙。」
  「什……什麼?」衛子熙有些不可置信,衛兆言竟然把衛新晏送去國外念書,所以那天是最後一次看到衛新晏了嗎?
  衛兆言稍加解釋了自己會把衛新晏送去國外的理由。「其實新晏那孩子很聰明,在學校的成績非常好,所以老師也特別注意他,老師也告訴我們新晏的智商很高,所以建議我們帶他去國外發展,但是我們的生意才剛起步忙不過來,只好讓新晏一個人過去。」
  衛兆言解釋時看著衛子熙有些垮下的臉,不由得認為自己是否該早點告訴衛子熙?但是因為那學校的審核期很短,一下公文就馬上替衛新晏辦了入學跟入住的事情,一忙起來也就忘記告訴衛子熙。
  衛子熙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不過沒想到那天竟是自己和衛新晏最後一次的出遊,當天衛新晏送的糖果還在自己書桌上,一直捨不得吃,只是希望下次衛新晏來再拿給他看,讓他知道自己也很重視這個禮物,沒想到,已經沒有機會了。
  之後衛兆言就跟著爸爸一起喝起酒,而衛子熙只是落寞地回到房間。雖然和衛新晏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就這麼去了國外,不知道國外的飲食他習不習慣?不知道他會不會認床?會不會感到害怕?
  太多的不知道,但是衛子熙卻不能去看他。


  隨著時間的流逝,子熙也漸漸遺忘了這件事情,但是衛新晏送給他的糖果卻一直放在桌上,衛子熙還用玻璃罐裝起來,但過了幾年後,衛子熙甚至快要忘記自己為什麼要這麼重視這個糖果,不過也沒有把它移出書桌,只是就這麼繼續放著。
  升上國中的衛子熙課業也變得繁重,跟國中認識的好友也變得好了起來,久而久之,就忘記了衛新晏的存在,只依稀記得有這麼一個姪子,其他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
  高中考試衛子熙以不上不下的成績進入了社區的高中,跟自己國中的死黨崔亦遠一起進入同所高中,還剛好編在同一班,他心想著以後又可以跟崔亦遠一起翹課了。
  而衛子熙上了高中後還有件最想做的事,就是交個女朋友。衛子熙長得不醜,但就是皮膚太白,眼睛太大,鼻子太小又太挺,所以乍看之下很像女生,他也很想擺脫這樣的形象,曾經去剃了平頭,但反而被教官關注,之後只好留著正常的髮型,不過他有點過長的頭髮倒是很好看,雖然一直被誤認成女生。
  「子熙啊,什麼時候才要交女友啊?」跟自己同班的崔亦遠常如此調侃他,把剛開學的好心情給搞差。
  「都是你,站在你旁邊我才會沒人要。」
  崔亦遠長得高又帥,自己只不過矮了他幾公分,不多……大概十公分,真的不多!但是站在崔亦遠的旁邊,就形成強烈落差,而且崔亦遠講話又風趣,難怪女生都會往他身上黏。
  打新生開學衛子熙就發誓一定要在高中擺脫處男的身分,交到人生的第一個女朋友!但總是事與願違,崔亦遠的情史越來越豐富,自己卻還是什麼經驗都沒有。
  於是,衛子熙到了高三畢業,還是沒有女朋友,這次他考試決定不要和崔亦遠填同一所學校,如果真的不幸填了一樣的學校,那也絕對不能在同一個科系,否則搞不好到大學畢業還是一樣沒人要。
  考完後兩人的成績又是差不多,不好也不壞,但至少還有學校念,這次衛子熙還特地問了崔亦遠要念哪裡,特意跟他填了不一樣的科系,但是公布學校及科系時,兩人又是奇蹟似的念了同一間學校,還同一系!衛子熙不相信,打電話去問才發現,是自己不小心填錯,而且填錯的還剛好就是崔亦遠要就讀的學校和科系。
  「太好了,我們又是同學啦,以後等我當上公關再幫你安排聯誼吧!」
  面對崔亦遠的開朗,衛子熙完全笑不出來,看來,只好奢望有女生不看外表只看內心了。太不公平了,每個人都只看到崔亦遠的長相就愛他,根本沒人愛自己!
  而且崔亦遠選的科系並不是衛子熙擅長的,看來這四年得靠亦遠罩才可以順利過關了。
  「不過,亦遠,你說,我們要不要住校啊?你看,這學校還真遠。」
  「你這個傻瓜!住在學校怎麼把妹啊,當然要住在外面啊,還可以把女生帶回房間,要怎麼樣都沒人管你,不是很好嗎?呵呵。」想到這個,崔亦遠就露出一個很白目的笑,讓衛子熙很想打他。
  「說的也是,那我問看看我媽好了。」
  衛子熙把自己想跟崔亦遠一起住在外頭的念頭告訴母親李貞京,李貞京仔細想想學校真的滿遠的,這樣做也不是不行,但是她寶貝的小兒子就要搬出去了,這樣家裡就只剩下自己和那個老頭,想到李貞京都開始難過了。
  「可是,我不捨得我們家子熙去住外面啊。」李貞京說得委屈,只差眼淚沒有流下來了,衛子熙趕緊安慰她。
  「媽,我每個禮拜都會回來的。」
  「好,那我給你買台機車,每個禮拜都要回家看媽媽喔。」李貞京最後也妥協,如果每天通勤真的會讓衛子熙累死,她不捨得自己的心肝寶貝受苦,於是允諾要買台車機車給衛子熙,這下衛子熙可樂死了,以後聯誼還有車可以載女生,看來離他把妹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他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崔亦遠,兩人在暑假時去學校附近找好房子,也在開學前把行李都打包好入住,看著不算寬敞卻也算是舒適的房子,子熙有把握這次絕對可以交到女朋友!


  沒想到連大學都有這種新生典禮,聽著台上的主任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的理念和學校的好處,衛子熙聽得受不了,又興起想要翹課的念頭。
  崔亦遠倒是沒有在聽台上的長篇大論,只是昨天整理新房間花費太多精力,所以就直直坐在位子上開始睡覺,動作渾然天成,一點都看不出來崔亦遠正在睡覺,衛子熙看了他一眼,發現崔亦遠已經進入睡眠狀態,自討沒趣的他只好看著班上的女同學。
  「這個不行,太矮;這個不行,我討厭臉上有痘痘的,那個也不行,眼睛太小……」衛子熙環視了班上的女同學,但是每一個都不是他所喜歡的類型,當他覺得沒希望時,才發現對角有一個長髮的清秀女生不錯,乾乾淨淨的。「她是我喜歡的類型。」子熙小聲地說著,被崔亦遠聽到。
  「子熙,你小聲點,我要睡覺。」崔亦遠講完以後又繼續睡,連衛子熙都佩服他這身絕活,沒人和他聊天的情況下他只好發呆,等待漫長的典禮結束。
  正當衛子熙快要睡著時,校長宣布一項重要的事情。
  「各位同學,今年我們學校轉來一位非常優秀的學生,是位跳級生,非常的優秀,而他即將就讀我們的國際貿易系。」
  國貿系?不就是自己所就讀的系嗎?校長這番話抓住了衛子熙的注意力,沒想到竟然有跳級生,但是怎麼會想要念這所學校呢?
  「跳級生怎麼不去念T大啊,幹嘛來我們這間學校呢?」
  「誰知道啊。」
  其他人也開始議論紛紛,而校長已請那位優秀的新生出來。他才剛走出來,馬上引起一陣尖叫。
  那人長得非常高,少說也快要一百九,加上稜角明顯的臉,高挺的鼻梁,眼神深邃很有吸引力,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更像深藏不露,不過年紀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不像是跳級生,衛子熙這麼想著。

【試閱】B184-幻境戀曲 三階菱.著

書名:幻境戀曲
出版日期:2011/3/21
ISBN:978-986-6263-53-8

第一章
  英國倫敦,一個總是陰雨綿綿的都市,矢折栗並不太喜歡這樣的天氣,他還是比較喜歡溼熱的台灣,就算有時候會讓人覺得心煩氣躁,不過,至少有些心情起伏是好的。
  太過平靜冷清的步調,會讓他失去靈感。身為一個藝術工作者的他,如果不能夠保持著自在奔放的心情,那麼作品必定會很無趣吧?
  今天是個展的最後一天,晚上八點多,仍然有人冒著毛毛細雨前來觀展。
  穿著自己設計的白色T袖,配上一條普通的刷色牛仔褲跟休閒鞋,沒有人知道他就是矢折栗,外表跟個大學生沒兩樣。
  在展場裡面走走晃晃,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能夠成為一個能在異國辦展覽的畫家,也許曾經夢想過,但沒想過能實現。
  就像是幾年前的那個意境,到現在,他還是搞不清楚那段日子究竟是不是存在著,又或者只是自己做白日夢的毛病犯了。
  可是,夢中人的一舉一動,感覺卻是那麼的真實。
  停在其中一幅名叫「未來」的畫前,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眼睛有些澀,也許是這幾天真的太累了。
  「這畫真的很令人感動吧。」
  一道陌生卻溫柔無比的聲音在身旁響起,尤其是聽見熟悉的語言,讓矢折栗平復了情緒轉過頭,「你喜歡這幅……」忽然噤聲。
  「怎麼了嗎?」眼前的人笑。
  矢折栗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眼睛好像更澀了,試著眨眨眼,好像有什麼從眼角流了出來,視線變得模糊。
  不過,溼意滑落臉頰的瞬間被抹去,矢折栗淺笑。個性一樣呢,慣性的溫柔氾濫,就跟谷紅林一樣。
  而我,對你們這種的沒有抵抗力。


  「你回來啦,好久不見啊。」盛水穿無時無刻都充滿活力的嗓音,在安靜的工作室裡頭顯得有些突兀。
  「你吵死了。」谷紅林斜了他一眼。
  矢折栗笑了笑,「沒關係啦。」
  谷紅林指著矢折栗,「你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為了幫你把那些雜物從英國給弄回台灣差點被忙死,貨運承攬公司一直跟我說,他確定你那批貨不是他們要去提的東西。」
  「哎呀,不過就是少估重量了嘛。」矢折栗扁嘴,一副你這個大男人真小心眼的模樣。
  「你也才那幾樣東西也可以少估六、七十公斤,真是服了你。」谷紅林一副我才被你打敗的臉,順便翻了翻白眼。
  「呵,就少算了我的體重。」矢折栗開玩笑的說。
  一旁的盛水穿忽然抬起頭,「你竟然比我重?」
  「這是重點嗎?」谷紅林覺得自己血管快要爆了,「算了,當我沒說過這個話題。」
  矢折栗笑著看看盛水穿,「我不到六十。」
  「還比小越輕耶!」盛水穿有些驚訝。
  「還說啊!」谷紅林心想早知道就不找盛水穿來,整個對話瞬間變得非常的無腦,層次超低。
  「好啦好啦!」矢折栗揮揮手,純良的走到他面前。「謝謝嘛,不然你要我怎麼答謝你?親一個怎樣?」
  「這建議聽起來挺不錯的。」說話的是隨著開門進入聲音響起的系迫羽,嘴角帶著不算是友善的笑意。
  谷紅林幾乎是馬上靠了過去,「一點都不好啦!」
  「嘖,真無趣。」矢折栗不以為意的聳聳肩。
  
真沒想到,我們竟然也有能夠開這種玩笑的一天。何止是親吻,過去我們有什麼是沒有做過的。
  只不過,時間也許是最殘酷的東西,曾經以為會是嚴重打擊的事情,隨著年紀的增長,忽然變成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

  「栗子,英國好玩嗎?」系迫羽問。
  「我是去工作的耶。」
  「看你一副沒啥幹勁的樣子。」谷紅林笑著說。
  「哪有啊。」
  「豔遇呢?有豔遇嗎?」盛水穿又是一臉興奮。
  「盛水穿,如果你那麼想有豔遇就說一聲沒關係。」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浦吹越淡淡的說,就算是口頭上的語氣非常輕巧,不過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沒關係的樣子。
  「小越……」盛水穿笑著就要撲過去,卻撲了陣空。
  「看人就撲,你是狗嗎你。」浦吹越在系迫羽身旁坐下。
  「我可以當你的狗沒關係。」
  「我才不要這麼笨的狗。」
  一旁的矢折栗輕輕笑了起來。一直以來,五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好像都是這個樣子,一對好幾年來一直都是和樂融融的竹馬組合,加上一對針鋒相對的菁英組合,然後,還有孤身寡人的他自己。
  說不羨慕是騙人的,因為也曾經體驗過,而也就是因為那樣的感覺太過於夢幻,以至於讓他一直念念不忘。
  就連到現在,明明都已經三十了,以為早就已經平復的心情,卻仍然會因為那天在英國的相遇而悸動不已。
  明明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自己,都已經三十歲了,不能再像以前年輕的時候任性追求虛無的東西。
  也許就像大家說的,初次的任何事情總帶著不可磨滅的記憶,它總在你以為已經遺忘時又偷偷的溜出來。


  十年前。
  就在二十歲那年,矢折栗考上了T大,為了考上這所大學的美術系,他大學重考了兩年,因為他有他的堅持,不想屈就,在某些特定的事情有了目標就一定達成。
  矢折栗的家境很不錯,父親從商,是一個非常能掌握市場趨勢、運氣也非常好的生意人,而母親是父親出國做生意時認識的畫家,也許是因為遺傳到母親的藝術細胞,從小他就喜歡畫圖。
  自由的教育模式,讓矢折栗一直都是無憂無慮的長大,就算沒有考上大學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打擊,他總覺得,只要能夠一直保有著信念,任何事總有一天都絕對可以達成。
  矢折栗的內心從來沒有過迷惘,生活一直都過得很優閒自在,同學覺得他很沉穩,其實只不過是他表現出來的情緒起伏都很微弱;同學覺得他很有深度,其實只不過他很常發呆空想。
  第一次的期末作品主題是未來,確定之後矢折栗就一直在想該怎麼表達,於是,在某個放颱風假的日子,他回到家裡,獨自待在母親替他留的畫室裡頭,外頭風雨很大,但是他的心情卻異常平靜。
  總是這樣,下雨的日子、天氣不好待在家的日子,就容易讓他產生靈感,做出好作品,所以,那天他也是抱持著這樣的心情。
  拿起筆就在眼前空白的紙上畫著,手像是自己能夠思考似的,不停的不停的畫著,而從畫室的大片落地窗看出去,可以看見黑暗的天空不斷的閃著青藍色的光,很奇妙的是一直閃電卻沒什麼雷聲。
  白紙上開始出現鉛筆所建構的草圖,層層疊疊的形狀看起來像是建築,但是又不像,一個迷幻的空間,就像是萬花筒。
  此時突然又是一道閃光,那光線吸引了矢折栗的視線,接著是一聲非常大的雷響,害怕打雷的他被嚇得筆都掉落了,下意識的就摀住耳朵,閉上眼睛蹲了下來,一直到覺得雷聲停止才慢慢的張開眼。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他腳下的是什麼?為什麼不是自家的木頭地板?光亮的黑色平滑地面,伸手摸了摸,看起來感覺非常像磁磚,但卻是暖的,非常不可思議的材質,從來就沒有見過。
  這是……夢?
  抬起頭環顧一下四周,看起來很像是一個辦公室,矢折栗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確定自己是在作夢了。
  「你是誰?」
  忽然有道聲音在自己的耳朵旁響起,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東西靠近的矢折栗被嚇得整個人坐在地上。
  就在剛剛自己蹲的那個地方旁邊有一個男人,一個很帥的男人,正一手摸著下巴,用非常有涵義的眼神看他,嘴角的笑容看起來很邪氣,完全無法讓人瞬間聯想到善類的那種。
  矢折栗握了握自己的手,因為緊張所以更使了點力,指甲都陷入肉裡,驚覺手掌感覺到痛,難道這一切不是夢?
  「為什麼不說話?誰讓你來的?」男人一派優閒的問,彷彿他無緣無故出現在這個房間裡頭很正常。
  「你是誰?」矢折栗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男人笑了笑,將他從頭到腳都掃過一遍,接著一手摸上矢折栗白皙光裸的腳踝,使了一點力將他拖到身下,  「這麼清淡的禮物,真沒誠意。」說著就低下身吻上細嫩的脖子。
  矢折栗幾乎是嚇到無法動彈,這樣的進展讓他的腦袋無法跟上,才剛伸出手想推開,幾乎就在他腦袋做出這樣決定的時候就被抓住手,明明都還沒動作,只是想而已。
  「別掙扎得太厲害,我今天很累。」男子說完就放開矢折栗的手,接著開始伸手脫他衣服。
  矢折栗想,也許是因為一直以來反應都太平靜,以至於讓對方誤人為自己是老手了也說不定。忽然很訝異自己竟然能夠在這麼危急的狀態下做分析,鎮定到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你是誰?」已經被脫光了,感覺上目前的他一點勝算都沒有,就算逃了也不知道這是哪裡,更何況說不定只是個很真實的夢境,但是他總覺得,至少也得知道跟自己發生關係的人到底是誰。
  「赤澤月。」男子沒有停下動作,只是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眼神帶著誘惑的氛圍,伴隨著淺淺沙啞、帶著磁性的聲音,直接進入了身下那具身體,聽見了悶哼,但是仍不以為意的進出。
  反正,不過是個商品。


  赤澤月緊皺眉頭看著身下已經昏迷的矢折栗,奇怪,為什麼沒有消失?照理說應該會不見的東西卻好好的躺在那。
  在2300年的現在,人們已經不需要應召站或是酒店,有的是一種專賣這種洩慾替代品的軟體公司,每具模擬出來的人體只不過是一道程式,所有身體該有的反應都模擬了真實人類,甚至連觸感都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人類的體液就像是一款病毒,只要釋放之後,這虛擬的程式就像是中毒一般消失,所以非常的安全衛生。
  不過,身下的人沒有不見,難道是人類?
  有些懊惱的啐了聲,看來自己做了一件很莽撞的事情,看著身下人腿邊混雜屬於自己體液的血液,有點後悔自己的粗暴。
  小心翼翼的抱起他,但是這樣的舉動似乎驚動了這小東西的神經,下意識的起了小小的抵抗。
  「唔……不要,別再……」半昏迷狀態的矢折栗喃喃的說。
  「沒事了、沒事了……」赤澤月輕柔的撫摸對方的背,用催眠般的細語安撫著懷裡的人,對方終於靜下來了。
  隨著對方平穩的呼吸聲,赤澤月也露出笑容,終於比較放心了,慢慢的移動到浴室,需要替他處理一下,就算他是來路不明的陌生人。

作者介紹──慕秋

慕秋──
清新脫俗又不失幽默的筆法深受讀者們的喜愛。

作品:B058誤打誤愛B063人面桃花

作者介紹──德心

德心──
喜歡發呆、看書和寫文,除此之外大概就是睡覺。個性迷糊到一種極致的境界,諸如將鑰匙插在門上,忘記熟人姓名,包含老是搞混自己生日這種事情,在我的生命中見怪不怪,唯一不忘記的大概就是努力爬格子這件事,這就跟吃飯、睡覺和呼吸同等重要。(笑)未來我會更努力寫出好故事,和大家手牽手在BL路上一直走下去!

作品:B117如果愛下去B123一見鍾情B134我想愛你B143天下第一書B170戲子有情B182真情小倌

作者介紹──楓橋

楓橋──
作品橫跨言情及男男小說,喜歡以幽默風趣的筆法描繪出主角間的情愛糾葛。

作品:B030單語B065繫情

作者介紹──馮君

馮君──
擅長挑逗讀者的思緒,引領讀者進入男男小說的異想世界。

作品:B004闇夜莊園B024杜大爺與小婢女B036是你害我變人妖B049有BEAR來

我要看馮君的專訪內容

【快報】2011/3/7 迷戀系列新書資訊

聽說這次三天連假各景點人潮、車潮都塞到爆
果然還是待在家看書最輕鬆自在囉!
紅豆文化這次推薦的是擅長深情古典的德心
以及在網路創作小有名氣的紫悠
一同為大家帶來扣人心弦的戀愛物語

新書試閱已更新,請鎖定小說連載區
本次新書 2011/3/4 開始預購,並將統一於 2011/3/8 寄出


《B182─真情小倌 德心.著》
  雲初煙打從十歲賣身,憑著一張臉蛋和妖嬈的身材,終於成為清風樓四大花魁之一。送往迎來的背後,從來就沒人知道他最想當個普通人,他希望自己能找到伴侶,平凡恬淡的度過一生,可惜,來往恩客往往只是不斷從他身上索求得多,感情這東西根本不值一哂,他已不抱期望,沒想到遇見這個傻大個兒,才知道原來愛情從來就不需要捨近求遠……





《B183─第二次初戀 紫悠.著》
  他睜開眼見到的,是有著美麗容貌與憤恨眼神的男子,一場推擠意外讓他忘了自己的身分,就這麼被眼前感到分外熟悉的陌生男人帶回家,只見那人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自己的心,甚至一個眼神和一個觸碰,讓他渾身都感到灼熱起來,那股控制不住的慾火究竟是怎麼回事?既然想不起來,他也不願苦苦壓抑,就讓前所未有的激情將彼此焚燒殆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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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閱】B183─第二次初戀 紫悠.著

書名:第二次初戀
出版日期:2011/3/7
ISBN:978-986-6263-51-4

第一章
  當他一睜開眼睛,首先入眼的是潔白的天花板,跟著動了一下右手臂,卻得到如針扎般的微疼感,轉頭尋找緣由,發現自己正吊著點滴。
  所以這裡是醫院?
  有了這樣的意識,他立刻坐起身,登時引起前額一陣劇痛。
  「痛。」痛呼一聲,他反射性的撫摸前額,指尖立即觸摸到順著太陽穴纏繞一圈的紗布。
  到底是什麼時候受的傷呢?他不明所以的環顧四周,確定這裡的確是病房,可是他完全不記得為什麼會受傷。
  病房的門也在此時開啟,跟著走進兩名男子,一位是有著醫生打扮的中年男人,另一位則是西裝筆挺、年紀大約二十五、六歲的男子。
  他對那名身穿西裝的男子沒半點印象,倒是那名西裝男一看到他就面露狂喜的衝向他,那股衝勁嚇到他不禁往後縮。
  「耀陽,你終於醒了。」
  耀陽?他叫他耀陽?這個意識嚇著了他,因為他完全對這個名字沒有印象,但如果他不叫耀陽,那他又會叫什麼呢?
  「耀陽,你怎麼了呢?」西裝男見耀陽一點反應都沒有著急得很。「我是許哲達啊,你不會把我給忘了吧?」
  失去記憶的事實讓這個叫耀陽的男人極度驚慌,他反手緊揪著這個叫許哲達的男人,睜大的眼睛透著幾縷血絲。
  「你認識我嗎?我叫耀陽嗎?為什麼我什麼都記不得了?」
  耀陽的回話讓許哲達大嚇特嚇,最糟的是耀陽竟在他面前昏眩過去。
  「耀陽,你怎麼了?喂,你到底怎麼了?」
  許哲達的驚呼聲是耀陽最後一個印象,若不是精神大受打擊的影響讓他陷入昏迷,不然他一定會回答這個叫許哲達的人說──
  你問我怎麼了?連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了,不然怎麼會什麼都忘了呢?


  半夢半醒間,他似乎聽見有兩個男人的說話聲,一個他知道是許哲達,另一個他不知道,可是這個不知名的男人有一副相當好聽的男中音,好聽到他的心還會隱隱作痛,但他卻不知道為什麼。
  「哲達,你明明知道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為什麼還要叫我過來?」
  為什麼不想看到他呢?他到底做了什麼?
  「我當然知道你不想看到他,但是耀陽是在你開演唱會的途中被突然暴動的歌迷給推倒住進醫院的,更何況這個消息都已經傳遍各大媒體,如果你不來看他,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啊。」
  所以,他是在演唱會裡受傷的?那這個有著好聽嗓音的男子是他看演唱會的理由?這樣的認知衝擊了昏迷中的耀陽,他告訴自己一定要馬上醒來,他要好好的看清這個男人的臉,說不定看了這個男人的臉之後,可以想起什麼也說不定。
  他奮力的眨眨似乎被黏住的頑固眼睛,試了好久這才把眼睛給完全睜開來。
  「耀陽,你又醒來了,拜託你不要再把眼睛給閉上了。」
  許哲達相當驚喜耀陽的轉醒,連忙把身邊打扮入時的男人推至耀陽眼前。
  耀陽這時才完全看清這名有著一副好聽嗓音的男子的面貌,他有著比一般女生還要美麗的臉龐,若不是一頭淺褐色的略長髮絲下露出堅毅的下巴線條,也許真的會被認為是名身材高挑的美麗女性,只是,他比女生還要細緻的完美五官,配上一身白皙肌膚,構成一股就連男性也會被深深擄獲其中的妖魅魔力。
  見到耀陽一臉愕然,許哲達以為耀陽似乎想起了點什麼,趕緊提示。
  「你記得他嗎?他是紀梵宇啊,是你愛……」許哲達還想說下去,卻被身旁的紀梵宇給打斷。
  「你真的什麼都忘了嗎?」
  紀梵宇的聲音好冷酷,凍著了耀陽,心有著被冰刃割開的感覺,又寒又痛的,可是連為什麼心痛都不知道。
  瞥見耀陽臉上露出如迷途小兔般畏怯的眼神,紀梵宇本想冷硬下的心腸瞬間有了一絲軟化,故作冷漠的神情不禁摻雜了困擾的情緒。
  沉默就這樣降臨在這空間之中,當沉默逐漸凝固出一股壓力時,病房的門又被開啟,之前那位中年醫生邊翻閱一份被壓克力面板夾住的檢查報告,邊走了進來。
  「許先生、紀先生,司徒先生的核磁共振與電腦斷層影像報告都出來了,他的大腦並沒有什麼問題,所以我推測他會失去記憶應該是因為前額直接著地,造成大腦一時受到衝擊所導致的結果。」
  原來他姓司徒。司徒耀陽得知自己的姓氏後,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歡喜。
  許哲達想針對醫生的報告追問下去,哪知才一張口又被身旁的紀梵宇給搶了話。
  「那他什麼時候才會好?」
  醫生放下手中的紙張,面露難色。
  「這很難說,也許幾天、幾個月,抑或是幾年,也有可能永遠都想不起來。」
  醫生最後的話有如原子彈爆發般震懾在場的三個人,尤其是病床上的司徒耀陽,他整個人臉色慘白如蠟,毫無血色的嘴唇甚至微微顫抖,就連十指指尖都像掉了鏍絲釘的機器般在巍巍發抖著。
  自己可能永遠都無法恢復記憶!這項恐怖的預測當場令司徒耀陽惶恐的掉下淚水,孤立無援的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抬起淚眼注視那個叫紀梵宇的男人,脆弱的眼神充滿著求助訊號。
  盈滿可憐無助的悽楚眼神當場就揪得紀梵宇的胸口發痛,他曾看過這般悲慟的眼眸,只是他不知道這樣的眼神除了在十年前可以牽動他的心之外,在十年之後的現在依舊還可以讓他發痛到忘了呼吸,彷彿他也如遭切身之痛。
  明明想要安慰司徒耀陽、明明有想擁抱司徒耀陽的衝動,偏偏紀梵宇硬是忍了下來,他硬逼自己狠下心腸,刻意忽略司徒耀陽淚中的求援信號,連雙手也緊緊握拳就是為了壓抑下自己想上前擁抱的慾望,甚至聲音更是冷硬幾近無情。
  「待會兒記者會進來詢問你的狀況,你就說只是頭部輕微受傷,千萬不要說你喪失記憶,因為這樣會牽扯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除非你根本就不想恢復記憶。」
  司徒耀陽原本就慘白的臉被紀梵宇最後一句帶有的恫嚇給驚得更是臉色發青,他急忙甩甩頭表示完全不是這樣,驚慌的想開口說出什麼時,在旁的許哲達則是看不慣紀梵宇的冷血想仗義直言,沒想到他一張嘴就被紀梵宇識破了心思。
  只見紀梵宇舉起前臂,明顯示意要許哲達閉嘴,望著司徒耀陽的表情依舊森冷不近一絲人情。
  「既然你想恢復記憶,就把一切都交給我。你,信任我吧?」
  茫然無助的司徒耀陽被紀梵宇的這一席話給打動了,雖然紀梵宇的眼神泛著冷絕,但心裡就是有一股聲音要他相信眼前這個男人。
  毫不猶豫的,司徒耀陽點了頭,眼中的徬徨也化為堅定,再次敲打了紀梵宇故意掩上的心門。
  他想司徒耀陽不虧是司徒耀陽,不論遇上什麼難題,司徒耀陽總是以烔烔有神的雙眼來面對,這樣的雙眼也幾乎快要拖出他藏在心門後的那股情熱。
  不著痕跡的迴避來自司徒耀陽充滿熱度的視線,就是為了不讓自己冷硬的心就此融解。紀梵宇跟著交待醫生拜託他保有病人隱私,不要洩露今天的一切,獲得醫生的再三保證之後,紀梵宇這才放心的與許哲達一同去面對守候在醫院接待室的記者。
  隨著紀梵宇、許哲達與醫生連袂外出之後,過了大約五分鐘的時間,這三個人又帶著自稱是記者的女性前來採訪司徒耀陽,他當然乖乖照著紀梵宇的話,跟女記者透露自己只是輕微擦傷並無大礙後,這名女記者才心甘情願的走出病房。
  送走了女記者,醫生也適時地離開病房,雖然已經沒有閒雜人等,紀梵宇卻沒有開口的打算,僅是高深莫測的觀察病床上的司徒耀陽。
  司徒耀陽被紀梵宇盯得很害怕,忍不住雙手環抱上臂想趕走突然其來的悚然,紀梵宇冰冷的視線犀利得像欲看穿他的頭蓋骨般,讓他不寒而慄。
  了解司徒耀陽的害怕,許哲達趕緊跳出來破冰,開始滔滔不絕的跟司徒耀陽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
  「耀陽,我跟你是紫生私立高中的同班同學,紀梵宇是我們的二年級學長,也是你高中時期的宿舍室友,只不過發生一點事,你讀到一半就轉學了。別問我你為什麼轉學,連我也不清楚,只是你轉學的時候就連老師也為你感到可惜,畢竟紫生除了是貴族學校之外,還是最難考進去的私立高中,你不僅考進了,入學成績還是第一名、第一名耶!也因為這樣,你在學校很招人嫉妒,像吳克章啊,吳克章你應該是沒印象了,他啊真的就像是蟑螂一樣很惹人厭,然後還有莫……」
  許哲達還想繼續說下去,沒料到就被紀梵宇給拍了一下太陽穴。
  「你幹嘛打我?」許哲達撫著被打疼的太陽穴,惱怒的瞪了紀梵宇一眼。
  紀梵宇不甩許哲達的兇神惡煞樣,只在心裡道這小子居然還提起他最厭惡的人,而且自從當了他的經紀人之後就開始沒大沒小了,完全沒了當年奉他為神祇的崇拜模樣。思及此,他又看了司徒耀陽一眼,回憶起當初司徒耀陽的眼中對他也有一抹崇拜的愛慕,如今那份愛慕對現在的他只剩憎惡。
  司徒耀陽注意到紀梵宇像被針扎到而微瞇起眼睛的纖細動作,只是紀梵宇眨起眼睛的瞬間所流瀉出的痛恨震驚了他,連帶牽引起他的內心微微酸楚。
  「你很討厭我嗎?失憶之前,我到底對你做過什麼?」忍不住,司徒耀陽對紀梵宇提出疑問。
  這問題狠狠的刺傷了紀梵宇,霎時間,紀梵宇感到有種被剜心戳肺的巨痛,眼睛因此充滿了血絲,他無法想像惡劣的因子竟沒有隨著司徒耀陽的失憶而被遺忘,反而功力更上一層,殺人不見血恐怕指的就是這個。
  「你為什麼可以這麼過分?」
  恨意勃發,紀梵宇握緊了雙拳才克制住想衝上前掐住司徒耀陽纖細頸子的強烈渴望。
  「學長,你不要衝動啊。」
  許哲達感覺紀梵宇全身散發出的肅殺之氣,深怕紀梵宇會突然失控,趕緊搭肩安撫。
  你現在反而想起來我是學長了。紀梵宇怒視許哲達的雙眼透露出這樣的訊息,下一秒,他像肩膀上有髒東西般的扭肩甩開許哲達搭上來的手,眼睛依舊憤恨十足,但說出口的語氣卻恢復至平板聲調,不過仍嫌生硬。
  「在你轉學後我們就沒有聯絡了,今天算我們分開後的第一次見面。」
  許哲達依然深怕紀梵宇會壓不下怒氣而失去理智,急忙接話打圓場。
  「只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是學長的粉絲,早知這樣的話,說不定我們可以預防今天的事發生,像是我可以送你公關票,你坐VIP的位子就不會被後頭的粉絲給推擠撞倒在地。」
  紀梵宇深知許哲達有如大嬸般的愛碎碎唸個性,知道他一定有長篇大論急待發表,乾脆先離開這裡去問醫生什麼時候可以辦理出院還比較有效率,更重要的是,他並不想跟司徒耀陽在同一個空間待太久。
  「我先去問醫生什麼時候可以出院。」紀梵宇冷然的丟下這句話就走出病房。
  看到紀梵宇即將走出房門,有股衝動在司徒耀陽內心滋生,那股衝動告訴他若不將心中蘊釀的話說出口,怕以後就再也沒機會了,所以他在紀梵宇要開門的刹那間喊出了聲。
  「不管我過去對你做了什麼事,我只想跟你說句對不起。我想我會去看你的演唱會,想必也是為了找機會跟你道歉吧。」
  豈料,司徒耀陽誠心誠意的道歉對紀梵宇來說只是狠狠挖開他心中那道陳年傷口,他不由得憶起當年哭著追趕司徒耀陽所搭乘的車的悽慘模樣,一時之間,心裡壓抑的憤怒衝上他的腦頂、斷了他的理智,旋身重新面對仍然一臉無辜到可恨的司徒耀陽,緊接著就是一聲有如負傷野獸的嘶吼。
  「你如果什麼都不知道的話,就閉上你的嘴,不要再說話了!」
  突如其來的暴喝並沒有嚇倒司徒耀陽,反而對紀梵宇話中所摻雜的悲傷弄得心臟一時緊縮,幾乎就要喘不過氣。從見到紀梵宇開始,他就覺得因失憶而空盪的心房似乎也扎了一根針,刺痛的深淺則隨著紀梵宇的七情六慾而牽動。
  知道自己終究還是失控的紀梵宇臉上閃過一絲狠狽,為了扳回頹勢,他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般的故作鎮定離開病房。
  紀梵宇的逞強都看在許哲達眼裡,他相當同情此時苦不堪言的紀梵宇,無奈眼前的罪魁禍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到底對他做了什麼?我想我一定做了很對不起他的事吧?所以他才會這麼討厭我。」司徒耀陽垂下眼眸,眼睫之間流露出無限的感傷。
  如果可以想得起來就好了,這樣一定可以再次跟他好好道歉,司徒耀陽痛恨起失憶的自己。
  司徒耀陽的自責勾起許哲達的惻隱之心,很想告訴他與紀梵宇以前的關係,可是考慮到紀梵宇的立場硬是忍了下來,只能用過意不去的眼神,歉然地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以前發生什麼事,不過,我想學長不是存心要這樣對你的,他可能一時無法接受你失憶的事實吧。」
  許哲達的話帶給了司徒耀陽一線希望。
  「我的失憶讓他無法接受嗎?這樣表示我們以前的關係其實很好嗎?」
  這該怎麼說呢?許哲達無法對司徒耀陽充滿企望的眼神說謊,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跟司徒耀陽解釋他與紀梵宇的關係,所以只能避重就輕的點個頭,並向司徒耀陽訴說紀梵宇這十年的發展……

【試閱】B182-真情小倌 德心.著

書名:真情小倌
出版日期:2011/3/7
ISBN:978-986-6263-52-1

第一章
  天初亮,一頂小轎子悄悄從城西王宅後門起轎。
  小轎子一步三顛,雲初煙一張俏臉被顛得發白,忍不住拉開簾子。
  「輕點……」
  一肚子氣到了嘴邊宛如輕煙般裊裊散去,一夜春風啞了的嗓子猶帶一股媚意,酥得轎夫腿都軟了。
  雲初煙,身為清風樓四大花魁之一,自有他獨到的手腕,否則光靠一張傾城花容,吃不了幾年飯。
  可如今,他卻不是閒到連轎夫也想勾引。
  王漢把他往死裡整了一整晚,直到剛剛才罷手,身上該傷的傷,不該傷的也傷了,連轎子也是下人抱他上的,現在他連呼吸都覺得疲乏,哪還有力氣說話。
  一般轎夫也沒這麼不知輕重,他在王府下人懷中見著了生面孔,心底就微微發涼,果然一上轎就想把他剩下的半條命顛去,這氣呀。
  轎夫回頭剎那癡癡的頓住腳,後面的轎夫腳步錯亂,往後一跌,轎子後傾,雲初煙也硬生生往後一撞。
  頭暈目眩,冷汗涔涔,背部和私處一陣溼熱,還沒反應過來,轎子又往上一抬,雲初煙咬緊牙關撐住身子,才沒讓人給顛出去。
  他娘的,回去非得讓紅袖辭了他們兩個。
  雲初煙渾渾噩噩之中,感覺到轎子忽然又頓下,他鬆口氣,染了血絲的貝齒隱隱發軟。
  到了,他沒死。
  「雲公子,有人攔轎。」
  雲初煙正等著人把他抱出去,聞言一愣,什麼意思?
  「煙兒,是我,你……真的不願見我了?」
  雲初煙一個寒顫,今兒是什麼日子?
  「煙兒,我很想你,能讓我見見你嗎?」
  「趙春,你怎麼搞的?欸,等等,這位爺,咱公子要休息。見面?行,晚上清風樓吧。」
  說的不錯,趙春扔出門,這個就留下。
  雲初煙如果有力氣,肯定誇讚一番,可惜他連喘口氣都嫌累了。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唷,好公子,咱大爺,小的哪敢欺人太甚?」
  「你們快給我讓開,煙兒會願意見我的,他說願意和我一起走。」外面那聲音頓了一下,「煙兒,咱走吧,我特意在此等了你一宿,你捨得我嗎?」
  捨得?雲初煙如果有力氣,肯定要笑他一笑,可惜他沒有力氣。
  「喂,我說你這窮書生,給你臉別不要臉。」
  雲初煙聽著動靜,似乎是有了衝突、打起來了。
  他緊閉的眼皮動了動,掀開一雙明媚春眸,拉了拉身上的披風,伸出唯一完好的手,掀開轎簾,走了出去。
  書生大喜過望,「煙兒。」
  兩旁轎夫連忙攔住他,「公子,你要見他?老闆不會准的。」
  雲初煙輕笑出聲,半倚著轎門,「宋公子都親自來了,怎能不見?不見豈不是丟了咱清風樓好客的招牌?」
  「煙兒,你、你的臉色好蒼白。」書生擔心又遲疑的開口,一陣風來,雲初煙身上那股味兒拂得他鐵青了臉。
  明知道雲初煙進了王家一宿,天亮從王家後門出來是什麼意思,可眼見所有物被其他男人碰了,再懦弱之人也會生出脾氣。
  雲初煙見他敢怒不敢言,不禁掩嘴一笑,姿態風情萬種,「公子,晚上說話吧,煙兒身子不適,現在恐怕無法侍奉公子。」
  書生皺眉,微瞇的眼有絲怒氣,「煙兒,隨我走吧。」
  「你有多少銀兩?」
  書生錯愕的張著嘴,「什麼?」
  雲初煙眉目柔若春風,「公子要贖我,我自當樂意,可公子有多少銀兩?」
  「煙兒,你、你……」
  書生不敢置信,他的煙兒居然跟他說錢?又想起自己阮囊羞澀,一張薄臉漲得通紅。
  「嗟,沒銀子還敢攔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書生狠狠瞪了一眼轎夫,「你說誰是癩蛤蟆?」
  轎夫見多了這種人,皮笑肉不笑,「誰應聲,就說誰囉。」
  書生難堪的哼了聲,衝著雲初煙道:「煙兒,你就讓他們如此對我?」
  雲初煙蹙眉,這什麼話?有氣就對他發?紅袖說得對,他瞎了眼才看上這種人。但那抹豫色一閃而逝,雲初煙開口依舊柔中三分媚。
  「公子,這樣吧,我身子實在不適,今夜你來清風樓再說,可好?」
  書生看了那個轎夫一眼,說得含糊遲疑,「你今晚……會見我?」
  雲初煙柔柔一笑,「煙兒從不拒見公子,只是公子最近忘了煙兒。」
  書生連忙辯白,「我沒忘,可你們清風樓不讓我進。」
  「是這樣嗎?」雲初煙驚訝的望向轎夫。
  「公子,這沒錢自然不給進。」
  雲初煙「呀」了一聲,愛莫能助的望向書生,輕咬下唇姿態萬般可憐的開口,「公子,那清風樓也有清風樓的規矩,這我實在不好說什麼。」
  書生急得怒道:「雲初煙,分明是你拒不相見,又何必讓我難堪?我一心對你,自從你我相識,何曾說到銀兩錢財?你根本對我與鶯兒訂親懷恨在心。」
  雲初煙垂眉一笑。
  書生咬牙,勉強按捺下怒火,「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尋常,你又非女子,根本不能為我開枝散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娶了鶯兒,娘也答應讓你跟我,這不好嗎?」
  雲初煙輕輕一嘆,吐氣如蘭,眉目攏上輕愁,揪人心腸。
  「公子,煙兒身賤,本配不上公子,您又何必執著我一人?煙兒不是不想跟著您,卻是不能。」
  書生心一軟,但想起一事卻又難掩怒氣,看著柔弱的雲初煙,口氣怒也疑惑。
  「煙兒,你曾說過只要我籌得三百兩,你就跟我,可我這半個月來,卻是不得其門而入,贖金也攀到了一萬兩,這難道你也不知?」
  雲初煙淡淡一笑,「煙兒身價從來是一萬兩。」
  「那你怎會與我說三百兩?」
  雲初煙心一痛,方開口這氣卻接不上,對著眼前黑濛濛一片,憑著意志力強撐著道:「公子,晚上再說吧。」
  「你今天不給個明白,我絕不讓你走。」
  「丟人。」轎夫不屑地走到一邊。
  雲初煙心底幾分不耐,傷痕累累的身體哪堪他久站,氣火一上,渾身抽去力氣,氣若游絲、身如飛絮。
  「公子小心。」一旁嚴守的轎夫立刻扶住雲初煙。
  雲初煙覷了眼生面孔,「你是趙春?」
  「是。」
  「年紀多大。」
  「二十五。」
  「娶妻沒有?」
  「沒。」
  「幾個兄弟姊妹?」
  「煙兒!」書生受不住被這樣無視,開口警告。
  雲初煙淡淡瞥他一眼,仰起臉,一雙嬌眸望住憨厚的趙春,「你要不想說,可以不說。」
  趙春望著那張慘白的臉蛋,老實憨厚的臉生出一股憐惜,聲音更低沉幾分,「一個大哥,三個小弟,一個妹妹。我排行第二。」
  雲初煙低頭,輕笑,笑中一點壓抑,一絲清明。
  「趙春,我不跟你說笑,現在不要你的銀子,只要你點頭,未來三年只有我一人,沒有其他人,我立刻跟你。」
  「雲初煙!」書生憤怒。
  「公子?」轎夫錯愕。
  雲初煙緊緊捉住趙春的手臂,他知道書生盯著,盯得他腦子發熱。
  「你願不願意?願意咱們即刻離開清風樓。我有攢些銀子,咱們可以做些買賣,三年後,你事業有成,自然也就有閨女願意嫁你,屆時再開枝散葉,」雲初煙冷冷掃了書生一眼,「倒也不成問題。」
  「雲初煙,你是故意的!」書生怒叫道。
  雲初煙不理他,抬眼望住趙春,「你是願意不願?兩年也行,要不一年。」
  他娘的,就是要氣死姓宋的。
  他咬咬銀牙,道:「對,一年即可,而且不必名分。」
  「我也有條件。」趙春凝望雲初煙的臉,覆上他顫抖的手。「你若跟我,不能再與他人有染,而且必須與我至他處住三個月。」
  「好。」
  「我答應。」
  啪啪,響亮的掌聲,集聚所有人目光。
  「初煙,你這是私定終生?」
  雲初煙無畏的揚頭,「你答應不答應?」
  「他有一萬兩?」來人一身紅衣,面容清麗如梅。
  「有。」
  「他沒有!」書生大叫。
  雲初煙輕笑一聲,七分絕、三分冷,緩緩開口道:「我有。」
  「雲初煙,你欺人太甚!」
  紅衣人梭巡所有人一眼,「回清風樓再說。」目光悠悠一轉,掃向書生冷笑道:「當然,有錢好辦事。」
  「你們……哼!不過就是千人枕、萬人騎的破鞋,等我考上狀元,第一個抄了清風樓。」書生怒而拂袖離去。
  雲初煙臉色一黯,困乏得閉了閉眼。
  紅衣人看向雲初煙,「他考得上嗎?」
  雲初煙微愣,苦笑,「難說。」
  當初就是仰慕書生才華,才會上頂紅袖,下排眾議,為他破例,豈料一切心意付諸流水,都怪自己癡傻,還信有人對娼妓有真心。
  「宋如京若能考上狀元,國將亡也。」紅袖不客氣的嗤笑。
  趙春突地彎身打橫抱起雲初煙,小心翼翼的將他送入轎中。
  「喂,你……」雲出煙驚呼,藕臂連忙環上趙春脖子。
  「該回清風樓了。」
  紅袖看著轎夫臉上那兩抹奇異紅暈,低嘖一聲。
  「好了,走。」


  轎子回到清風樓,紅袖方下了轎,正要去扶雲初煙,卻見趙春先他彎身入轎。
  他瞧趙春小心翼翼像供著寶貝似的將人護著,踩得步伐可是又輕又緩,他又向那張昏睡過去的蒼白臉蛋望去,不見絲毫不適。
  有意思。
  紅袖揮退要來攙扶雲初煙的人,對著趙春說道:「跟我來。」
  抱著雲初煙回到他的房間,趙春小心的將懷中脆弱蒼白的琉璃娃娃放到床上,動作極輕極溫柔。
  當雲初煙的臀部一觸及床榻,全身倏地繃緊。
  趙春不料如此小心仍是令他不適,怕再在他身上添傷,也跟著僵了身子,等到雲初煙的身子又放軟了,趙春更加小心的將他的雙腿放下。
  等了一會兒,雲初煙沒有任何不適,趙春又緩慢小心地抽出了橫在他膝彎的手,扶上雲初煙的後腦勺,輕柔的扶著雲初煙的上半身躺到床上。
  背部一觸及床板,雲初煙哼了一聲,趙春跟著頓下動作,耐心等待皺起的眉目緩緩舒開。
  紅袖坐在一邊,看著他一動一頓、一動一頓的小心模樣,更覺得有意思。
  趙春是七天前才進的人,人看著老實憨厚,手腳又慢又鈍,但比起同期進來的,幾乎是不出錯。
  雖然同樣在妓院工作,但是對於他們這些小倌,那些下人該輕視的還是會輕視,捧著他們的飯碗不好說什麼出格的話,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只是在這趙春身上,他看不到輕蔑。他就是個老實人,老老實實的做自己的事,那一雙眼不曾透露出什麼鮮明情緒,可是此時卻盈滿心疼,這怎不叫人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