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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迷戀紅豆‧截角換好禮


【試閱】B009─色迷心竅I 凌豹姿‧著

出版日期:2007/9/3
ISBN:978-986-83507-8-6

第一章
  「巧香小姐嗎?」
  秋色如幻,圓亮的月亮靜默地灑下滿地的光輝,那銀白色的露嵐籠罩著後園裡的假山流水,使得這裡恍如仙境。
  辛漢宕向來恃才傲物,目空一切,遠房的嬤嬤說要作媒,讓他嗤之以鼻,今日前來,只不過是給嬤嬤一個面子,現在他人已到,見個面,很快就可以走了吧?
  華巧香回眸啟齒,然後目光大睜地望著眼前俊秀無匹的男子,隨即又覺得自己瞪著一個男子看,實在是十分失態,立刻低下螓首輕聲道:「是辛公子嗎?」
  辛漢宕則是目瞪口呆,嬤嬤之前一直說他一定不會後悔,他原本只是將這話當成過耳輕風,現在終於明瞭為何嬤嬤敢拍胸脯打包票了。
  華巧香天香國色,她略顯緊張的面容跟有些羞怯的笑顏,讓他立刻就迷亂地盯著她看,華巧香很美,他沒想過有這麼美的姑娘,而且她還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氣質,好似深谷幽蘭,讓人想要一親芳澤。
  「聽說您……您很忙,本來沒有時間過來的,您百忙之中抽空過來,這真是耽誤你了……」
  華巧香的聲音放得很輕很柔,完全沒有問罪的意謂,更加昭顯她大家閨秀的婉約柔美氣質。
  辛漢宕則臉色一紅,他的確很忙,但是傳進華巧香耳朵裡,倒像是他不願跟她相見──雖然這本來就是事實,但是他現在見到她的這一刻開始,他已經改變想法。
  「其實並沒有那麼忙的。」他急忙解釋。
  「嗯……」
  兩個人說到這裡就沒有話說了,靜寂的空氣有些難堪,辛漢宕急忙比著池子道:「妳看看池裡的鯉魚,很美吧。」
  華巧香踩前兩步,望著池裡,只不過夜色昏暗,月色不清,她踩進池邊的一個小坑洞,一個不穩,就要向前撲倒跌進池裡了。
  說時遲,那時快,辛漢宕一手環住華巧香的腰身,將她往自己的身上帶,卻因為使力過大,兩人跌成一團。
  「對……對不起,我沒見到那個坑洞……」她慌忙地道歉,臉都紅了,更加的秀色可餐。
  辛漢宕只覺得暖玉溫香抱了滿懷,懷裡人兒的散亂青絲幾絲撲散在他臉上,一陣幽香襲來,令人不飲也醉。
  華巧香張大著黑白分明的雙眼望著他,明明兩人只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他鋼鐵的手臂一緊,牢牢地鎖住她的腰間,早已將禮俗拋至九霄雲外。
  「辛……辛公子……」
  她的聲音開始有些慌張,好像感覺到他那雙鐵臂太過不合時宜,而她那樣慌張的面容顯得可愛稚氣多了,沒像剛才沉靜柔美的模樣,卻更加的令人想要憐愛,辛漢宕吻上了她的唇。
  她就像太過震驚一般,完全沒有動彈,辛漢宕則沉聲說出下面這一段話,這一段話有如誓言。「我要娶妳,這一輩子我娶妳娶定了。」
  華巧香愕然地張大雙眼,辛漢宕則是一陣朗笑,將她摟進懷裡,這一輩子,他是絕對不會放開懷裡的人了。

***                         ***
  「華少爺今日來訪。」
  「華家少爺要來了,大家要好生招待。」
  「千萬不能失了禮數,那可是未來少奶奶的哥哥,可說是舅爺了。」
  「對,少爺吩咐過,要好好招待的。」
  僕役七嘴八舌地說了一大段話,只有照顧馬匹的牛伯呸了一聲,「什麼舅爺,八字有一撇了嗎?自己的妹妹還沒進門,他倒急著住進來享受我們辛家的富貴,也夠不要臉面了,這種不要臉面的吃軟飯男人,我倒要瞧瞧他長什麼樣兒。」
  「噓噓──,牛伯,說話小聲點,被少爺知曉,可不只是鞭你一頓而已。」
  牛伯已經侍奉辛家三代,雖是個僕役,但是仗著年長,又是直腸子個性,說話常常不客氣三分,對著一些賊頭賊腦的僕役,也常不留情的惡罵,罵得這些僕役不敢囂張,他比辛家的總管,更像總管的樣。
  牛伯在地上吐口水。「我有說錯嗎?華家不過是家境堪稱過得去,分明是來賣女求榮的,花了一堆的心思,攀上少爺的遠房親人,再來搞個相親,相親時還故意讓他們兩人孤男寡女在一起,這是像話人家的相親嗎?分明是有問題,那是少爺傻了,這種女人沒什麼好的。」
  「牛伯,噤聲,別再說了。」
  牛伯雖然聲音洪亮,說話又常得理不饒人,不過他是個正經的老好人,一些乖巧的僕役若是有了苦衷向他訴苦,沒幾天他就安排妥當,連總管也得詢問他的意見,因此善良的僕役就要他不要再說下去。
  若是被少爺知曉他今日的言論,豈是一個慘字可以了得的。
  「怕什麼,我說的是忠言,是少爺年輕氣盛聽不下去。這個華家鐵定是很有問題的,不就聽說華老爹很嗜賭,不曉得輸了多少,才想靠著女兒的美色攀上我們辛家,少爺不可不防啊。」
  「夠了,牛伯,先去喝口茶吧,別再說這些話了,被少爺聽見一句風聲,你還在辛家待得下去嗎?少爺可不比老爺性子好、心腸軟呢。」
  總管勸了牛伯兩句,他話中有話,牛伯不禁住嘴,嘴裡叼唸了幾句,就再也閉口不談華家的事了。
  他閉口不談的原因全都在於辛漢宕,辛漢宕幼時就聰穎過人,更是家中唯一可繼承家業的獨子,辛家老爺把他疼得像寶一樣,但是他天資聰明,自然就恃才傲物,到了稍稍年長,可以管理家務後,與自己的爹親意見相左,他爹也只好順著他。
  後來,辛家產業在辛漢宕手裡翻了兩倍,他年紀輕輕,原本辛家的財富,就讓巴結的人已經數不清,更何況他年少有成,那些巴結的人更多了。
  只可惜他沒承繼辛家老爺的好心腸,他心腸硬如銅鐵,辛家老爺死後,他將辛家重新整理,那些他不喜愛、作事不認真的人,都被他趕出去,牛伯因為年老,也差些就被他趕了出去。
  若不是總管在辛漢宕耳邊說著牛伯的幾樣好處,辛漢宕早已將這專惹口頭是非的老人家給趕出去,只因為他曾當面衝撞了辛家主子無數次,辛老爺可以淡然一笑不在乎,辛漢宕可沒這麼好的心腸。
  「見著華家的少爺,拜託,牛伯,你口上也留情些。」
  牛伯嗯哼兩聲,不作表示,總管也知他的個性剛硬,只好搖頭,吩咐其他僕役道:「好好的招待華少爺,別冷落了。」
  「是,總管。」僕役應聲。

【試閱】B008─絕色災星 凌豹姿‧著

出版日期:2007/8/21
ISBN:978-986-83507-6-2


第一章

  踩過宮殿石板路的噠噠腳步聲,太子、皇子們房前的小太監恭敬叩門稟報,太子年紀十七,他在眾位兄弟中排行第五,是皇上當時的愛妃所生,一出生被就冊立為皇太子,可說是榮華加身,一出生就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榮耀,地位牢不可破。
  皇子共有八人,公主有四人,皇宮中另有皇軒殿供這些皇家子孫居住。
  「皇上有旨,宣眾皇子覲見。」老太監尖而細的聲音傳滿了整個宮殿,太子出了房門,見著了剛進中庭的人。
  「二哥。」招呼聲稍嫌了冷淡點,實話是,太子從不把這個二哥看在眼裡。
  「太子。」
  葉青衣淡淡作禮,他在兄弟中排行第二,就如他出生的排名一般,他在兄弟中各種表現上,不論文武,他都僅次於其他兄弟,皆為第二,沒有一樣專長,但也沒有一樣落後,是全部皇子之中,最不起眼,也是最不樹敵的一個人。
  他是宮中侍妃所生,侍妃是民間選秀進宮,在朝中並無任何應援,她在葉青衣七歲時被毒死。
  這椿毒殺在皇帝並不是真心的想追究之下,變成無頭公案,從此之後沒有再提,因此被後宮傳言,這椿毒殺應是誤殺,想殺的人可能是當時皇帝的愛妃,也就是皇太子的娘親,但是謠言很快就被太子的娘親,也就是現任的皇后撲滅。
  葉青衣年紀十九,因為身世沒有特殊之處,在眾皇子中的表現也無特別的突出,他已經十九歲,卻還遲遲沒有納妃。
  朝中大官也不急於將女兒說親予他,可見他身世平淡無奇,人品也毫無特出之處,在朝中算計權位的人們眼裡,根本就沒見著他這個人。
  他平日與其餘皇子也不熱絡,其餘皇子忙著勾心鬥角,急著扳下太子位置,他在朝廷毫無勢力,因此沒有任何作用,也無人想跟他合作,自然在宮中更是形單影隻。
  皇子們聚集在宮門,一一的入內,六皇子說話最直,他的後台地位僅次於太子,平日與太子也交好,因此說話更顯粗聲粗氣,不把他人看在眼裡。
  他煩悶地道:「我可不要站在青衣身邊,他那張死臉,沒悶死蚊子,也會悶死我,我向來猜不懂他在想什麼。」
  葉青衣應話平緩,就像沒聽見六皇子語氣中的嫌惡之意,或者那只是單純的漠視。「那我不站在六弟身邊就是。」
  「那就站在我旁邊吧,二哥。」
  年幼的第八皇子,與葉青衣同病相憐,但是他身份更為低下,他的娘親為一介姿色平庸的宮女,在酒醉的皇帝色心大發之下發生關係,一次之後,就打入冷宮,若不是懷下龍子,只怕永遠在冷宮中過活。
  進了泛龍殿,過了半個時辰,皇上還未出來,有些皇子已經等得不耐,葉青衣臉上卻沒有不耐神色,或是該說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總是很難出現其他的表情,這也是六皇子最看不過他的地方。
  小太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他後頭領著一個風華絕代的少年,少年瞳孔往下望著地上,白膚美肌就像天然的雪色,烏黑如墨的髮絲直拖向地板。
  小太監已經姿色不俗,但是少年的姿色勝於百倍,他的玉貌花容如夢似幻,凡間沒有一個字可以形容得出。
  「這是人偶,還是真人?」年幼的八皇子最沉不住氣,因此叫了出聲。
  「是真的吧,是真的吧。」好色的三皇子,早已一臉色迷迷地望著眼前的人。
  小太監將少年帶來泛龍殿,眾位皇子還是站著,那少年已經擇一紫木椅子坐下,他捉起一束頭髮自顧自的編玩,瞳孔從未抬上過,就像沒看到眼前所在恭敬站著的人,對他們視若無睹
  「這是個傻子,竟然沒看人?我們站著,他也敢坐著!」
  太子自幼即為太子,向來予取予求,再加上自己的母后就是皇后,他享盡了尊榮,自然也難以忍受他人的漠視,發音的聲音有些刺寒,他沒見過這麼美的人,但是更沒見過這麼無禮的人,讓他不滿盈滿心頭
  「你是傻子吧?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這裡是什麼地方?」三皇子早已伸出手指去戳弄著少年白藕般雪白的手臂,說是質問,倒不如說是調戲。
  被他這麼一戳弄,少年咕嚕一聲笑了出聲音,他的聲音既輕脆又悅耳,就像搖著小鈴一樣悅耳動人,但是他的語句讓全部的皇子全都冷顫上了背上。
  「我當然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是死人,這裡是墳場,你們八個人站在這裡,至少有一個人要死在這兒的。」
  「你胡說些什麼?」
  忍不住氣的三皇子一巴掌掃了過去,那少年抬起眼瞳望向三皇子,卻讓三皇子寒意從腳底升起,手掌硬生生的停止。
  他退後了幾步,他們剛剛只是看了少年的側面,已經覺得少年美不可言,但是少年抬起頭來,讓他們看到了全臉,只見他長得雪白精靈,卻又妖豔冶麗,像被層層血液染過的血豔唇色帶著濃濃的笑意。
  他很美,但美得像鬼,更像窮兇惡極的災厄。
  「我是災禍之星,任何碰過我的人全都要死的。」
  他鈴音般的聲音像是天真般的甜美,甜得宛如要腐爛前的果實,充滿過甜的香氣,卻又帶著即將滅亡的芳香。
  「你這瘋子,胡說什麼!」
  三皇子驚懼得大吼,但是他不敢再動手碰他,反倒往後退了幾步,其餘皇子也跟著退了幾步,尤其是年幼的八皇子膽子小,他嚇得發抖,捉住身邊的葉青衣道:「二哥,我好怕啊……」
  皇帝跨進了殿中,少年沒再答理他們,他繼續編玩著髮絲,好像他的世界裡,只看得見自己,看不見他人,他人全都是隱形人,沾染不了他,也讓他毫不掛心。
  皇帝輕撫著他的髮絲,就像愛撫著脾氣陰晴不定的寵物,誰也沒見過親生的父王露出這種表情過。
  皇帝低聲道:「他沒有名字,他在宮中可以任意進出,他要的東西,你們都得給,聽懂了嗎?」
  錯愕還不足以形容眾位皇子的心情,皇帝繼續說著,「還有,你們誰敢碰他,我就殺了他。」
  「父王,我不懂!」太子仗著寵愛,一開頭就道出大家的心聲。
  皇帝厲聲道:「我沒要你懂,我只要你們做到。」
  少年歪著頭笑道:「可是他剛才碰過我了。」
  他比著三皇子,甜美的聲音又甜又嬌,但是他黑瞳露出血腥冰冷的笑意,下一刻,三皇子已經被推出去砍頭,他的慘叫聲傳遍整個宮殿,如此的殺雞儆猴,眾位皇子噤若寒蟬,沒人敢再發問。
  「我早就說過我是災禍之星,誰都不能碰我。」
  少年隱沒了黑瞳,闔上了雙眼,八皇子則是嚇到鼻涕眼淚一起流了下來。
  葉青衣低垂著頭,從頭到尾沒有說話,也沒有應聲,就像他在皇宮中一概的反應。沒有名字的少年,被養在深宮之中,不能看他、不能碰他、不能跟他說話,皇帝對他的佔有慾已經超乎常理。
  少年的生辰八字,命理堪輿之書,一開頭就道:「千年出一,極兇大惡災禍之星,近身者必死,累及六親,無一倖免。」

【試閱】B007─百獸之王 靈涓‧著

出版日期:2007/8/21
ISBN:978-986-83507-7-9

楔子
  陽光普照十分溫暖的某天,一捻紅大會議室空曠一片,裡頭整整齊齊放滿了一張張木質折疊椅,為明天的股東大會做好準備。
  一群人遠離整整齊齊的椅子,僅在角落圍了個圓圈圈,耍自閉一樣開著餐會。
  出席的幾個人正是一捻紅的董事和重要幹部,今天會聚在這裡說好聽是「事先溝通好未來方針」,實際上還不是私底下有事好商量,如果有什麼決策失誤需要隱瞞的,他們也好先套口供。
  不過,這幾年一捻紅營運正常、財源廣進,根本沒有需要事先套好口徑一致的說詞,攤開收益表眾人無不點頭微笑。
  而現在,所有正事均已結束,空氣裡只剩下閒聊以及食物,他們捨棄高貴美食不吃,非常平民化地吃著香噴噴的炸雞,閒話家常中。
  除了董事和重要幹部外,室內僅有一個人正在工作著。
  那個人名喚呂元哲,是個有張洋娃娃般臉蛋、淡金色的髮和藍眼睛,身形偏瘦、雙腿修長的美人。
  他做的工作卻跟華麗的外表完全無關,是一捻紅正式雇用的清潔人員,平日專司掃地、擦玻璃、洗廁所、倒垃圾,現在則被上司捉來拖大會議室的地板。
  呂元哲正在罵髒話……更正,他正在拖地,雖然地板已經亮得可以當鏡子用了,但為了表現給高層看,上司仍要他再拖一遍,拖完才可以下班,這種時候誰會不罵啊!
  通常這種時候會乖乖重拖的人沒幾個,即便逼不得已拖了也非要偷工減料一下,呂元哲絕非例外。說明白點,他現在與其說在拖地,不如說他正在打溼地板,反正拖過去只要是溼的就可以了,其餘事項一律不管,更別提清洗過拖把或把髒水倒掉換新。
  開什麼玩笑!那多麻煩吶,他才沒那個閒工夫做多餘的事。
  所以,他完完全全沒有在聽那群人說的話,雖然那跟他息息相關。
  遠處椅子圍成的小圈圈裡,一捻紅內人人都認識的董事長大人正在發言,雖然他面上帶著溫柔笑靨、表情和詳,不過內容跟溫柔毫無關係。
「好啊,那我們做個約定,這裡沒有固定伴侶的人共有四個,今年之內有一個人定下來,你送他一束花;兩個人定下來,兩束花加一頓晚餐;三個人定下來,三束花加蜜月旅行;四個人通通定下來,給他一生的承諾。」
  牡丹微笑說道,他說話的對象姓上官,單名一個翃字,是豪富上官家的獨生子,平常人並不差,就是對他的親親伴侶太過冷淡。
  「定下來的定義是什麼,同居?同居後閃電分手又怎麼算?」上官翃的商人風格可見一斑,面對牡丹還是他客氣時呢!
  「同居,至少一年不分手,一年之內確定分手,算我輸。」牡丹維持他精心設計,弧度姣好的微笑。
  「好。」上官翃充滿自信地應道,人心難測,用愛情來打賭簡直是瘋了。
  遠方的聲音有如吵雜的背景音樂,任憑它再吵、再鬧、再火爆,是如何又如何的內容,呂元哲通通都沒有聽進去,他只是一直在重複拖地板的動作,順便做髒話大全總複習。
  一字部和二字部已經複習完畢,目前正在做三字部總練習,預計每個練習三次後往四字部發展。
暗陰陽!拖地拖得好煩好煩,他都快被煩得死翹翹了,為了逃出生天,呂元哲開始發呆,反正拖地是身體在動又不需要頭腦動。
  「你說,你有固、定、伴、侶嗎?」牡丹維持他豔陽般的微笑。
  全室的人都安靜,一半的人在看好戲,另一半的人則被牡丹的話刺到了,被刺到的人尚包括拿著拖把的呂元哲。
  如果他的心上人願意,他也很想有固定伴侶啦!但是為什麼那傢伙總是想來才來,不想出現時就把他甩得遠遠的,活像他是什麼垃圾似的,難道跟他在一起很可恥嗎?
  氣死人了,他拖,再拖,用力拖,把地板當敵人一樣狠狠拖過去!
  鄭宗宇沉默良久,爭一口氣似地說:「隨你怎麼說,我老婆愛我就好。」
  這句話讓牡丹笑得更加愉快,活像偷著腥的貓……不!更升級,像千年狐狸精!
  「你真的確定雅行愛你?願與你白頭偕老?想跟你出去玩?或者你眼中的永遠,其實是以金錢買來的美夢?」牡丹笑如春風地連捅鄭宗宇四刀。
  鄭宗宇被捅得滿身是血,呆坐當場,想說句話卻被口水哽到,嗆得半死。
  這下呂元哲也完全呆滯,手邊工作全部停擺。
  他、他、他的心上人也不愛他啊,嗚嗚嗚──
  如果把牡丹的話稍稍改一下就完全是他的情況了,他心裡有個甜蜜蜜的小親親,可惜小親親只在需要利用他時才出現,用完就跑、用過就丟,絕對沒有想過和他正式交往乃至白頭偕老。
  呆滯之中,呂元哲工作完全停擺,就這麼拿著拖把站在原地,露出一張愛哭鬼的臭臉,整個人呈現石化狀態。
  他呆滯到一種境界,連董事們離開大會議室都不曉得,陷入無邊煩惱之中。
  喚醒呂元哲三魂七魄的,是個意想不到的人物──牡丹。
  「今年內抱得美人歸應該沒問題吧?」牡丹優雅地站在他面前,垂眉溫聲問道,面上仍是貫有的一絲微笑。
  依那站姿,若給他換上一套軍服,活脫脫一個帥氣軍官就這麼蹦出來了。
  「啊?什麼?」呂元哲完全反應不過來。
  什麼叫「今年抱得美人歸沒問題吧」,他何時說要抱美人歸了,況且抱不抱何時輪到董事長大人來替他操心,真令人受寵若驚啊。
「自然是剛剛打賭的內容,你聽到的。」牡丹微笑提醒呂元哲。
  這下呂元哲更加不懂了,董事大人打他們的賭關他何事,他可是個小小小小、小的跟個砂子一樣大的人,跟大人物們應該完全無緣。
  「關我什麼事,我只是在拖地而已。」呂元哲的反應十分直接。
  「當然與你有關,我說的範圍包括在場所有人,你確確實實在場。」牡丹對著呂元哲點頭微笑,口吻是不容抵賴的堅定。
  呂元哲退後一步,有壞預感。
  他開始懷疑是不是這年頭拖地犯法,否則為什麼董事長大人要來找碴?
  「在旁邊拖地也算在場!你們有沒有搞錯啊?」
  「沒搞錯。」牡丹很認真。「我不會強迫你做你厭惡的事,不過你跟周千銘之間若有什麼需要我協助,歡迎來找我。」
  說完,他給予一個友善的微笑,便往外走出大會議室,反正呂元哲想找他或是他想找呂元哲都十分方便何必急於一時,沒聽過欲速則不達嗎?
  後頭,呂元哲豈止僵硬,他整個人都石化了。
  他們家的董事長大人肯定是千年狐狸精化身成人的,怎麼連他和周千銘的事都曉得?他們兩個明明一直都很低調……
  更讓他吐血的是,那些大少爺們竟然把餐巾紙、骨頭等等殘渣丟在地上不管,是嫌他這個清潔工事情不夠多嗎?竟然沒幾個人把垃圾帶走。
  苦命的清潔工呂元哲,臭著一張臉進行他的掃除工作,順便再複習一次髒話──趕鈴羊!

第一章

  大部份的人聽到「百獸之王」這個名詞時,想到的都應該是獅子吧,不然老虎也有可能,再往下數豹、狼什麼的都出來了,比獵殺效率的話應該是鬃狗稱雄。
  不過,呂元哲很早就有所感悟,百獸之王才不是什麼獅子、老虎或是豹子、野狼一類的動物,而是──跳蚤!
  跳蚤當然不是野獸的一種,但毫無疑問它穩穩的踩在百獸之上,從頭頂到尾巴無所不在,彈跳力更是一等一的強,隨便跳一跳敵人就抓不到了。
  有些雛鳥、幼獸還有可能被跳蚤吸血太多而死亡,即便不死也會癢得半死吧,而且跳蚤還很難殺死。
  它咬穿猛獸的皮膚、吸食百獸的血,百獸俱無法反抗。
  這,不是百獸之王是什麼?
  因此,當呂元哲的綽號變成跳蚤時,他並沒有什麼抗拒心,甚至有些得意洋洋,嘿嘿嘿,他變成百獸之王了耶!
  即便大家替他取這個綽號的原因是……是因為他房間實在太過髒亂,每一個去過他房間的人都毫無遺漏地被跳蚤咬了。
  但是呂元哲不管,他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極少數家中養跳蚤還洋洋得意的人吧。
  最厲害的是他明明就住在一個跳蚤、蟑螂、蜘蛛共同生活的髒亂空間裡,卻毫無知覺似的,連被跳蚤咬都不痛不癢,完全是跳蚤家族成員之一。
  於是,呂元哲的綽號變成「跳蚤」,儼然成為跳蚤代言人,非但不覺得此綽號難聽,還自鳴得意囂張得很。
  事實上,他也確實張狂過一陣子,那段時間裡他只要往夜店一站,多少蜜蜂、蝴蝶、蒼蠅、老鼠往他身上黏啊,好像他不是跳蚤,而是蛋糕、花蜜、起司、糖果一類美好可口的食物。
  沒辦法,誰叫他外型優呢!
  可是現在,他的好日子已然逝去。
  倒不是呂元哲魅力不再,他的表相仍是美好得要命,頭髮是下午四點左右的陽光色,皮膚略白,眼睛則是藍色的,無需修眉即筆直細緻的眉毛,立體化的五官,恰恰好三等分的臉蛋,長而捲的睫毛,比一般人略大且電死人不償命的眼睛,身形頎長剛剛好一百八十公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美貌混血兒。
  不過那只是外表啦,實際上呂元哲是個百分之百生於台灣長於台灣的台灣人,父母皆為黑髮黑眼黃種人,他偏偏隔N代遺傳到遙遠時代的外國人祖先,變成超級吃香的混血兒樣貌。
  但呂元哲對他的外表並沒有意見,託這皮相之福,他享受比一般人更多的豔福,既吃香又喝辣,有何不好。
  但,有道是世間萬物便是一物剋一物,食物鏈頂端的生物也會互相殘殺了,何況他僅是一隻小小的跳蚤。
  就在他風流快活二十餘年之後的現在……呂元哲嚴重懷疑他遇上殺蚤藥!

【試閱】B006─紅貓 千風‧著

出版日期:2007/8/6
ISBN:978-986-83507-5-5



醫生與病人的遊戲

小孩子常常會玩一種醫生與病人的遊戲,顧名思義,有人扮醫生,有人扮病人。醫生可以檢查病人的身體,這時候病人不但要聽話,而且最好還要把全身衣服脫光光,這樣醫生才能好好檢查。
馬克思也知道這種無聊遊戲。
他從來沒玩過,孤兒院的那些小孩,誰敢跑來找他玩這種變態遊戲,鐵定會被他幾拳就打哭,然後哭哭啼啼地跑去找院長告狀。
馬克思不喜歡當醫生,更不喜歡當衣服要脫光光的病人!
但是他怎麼想都沒想到,這種變態遊戲,在成年人的世界裡居然還存在,而且還是貨真價實的醫生在玩!
但更令馬克思氣到發狂的是,自己居然是乖乖跟著那個不要臉的庸醫來到這間恐怖的診療室!
一定都是因為他看花了眼,或是被鬼迷心竅了!
當那個長相十分酷似金宇恩又不知道是哪一國籍的庸醫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會有長得這麼相像的兩個人。
同樣都是亞洲裔,身高體型都很相像,臉上的五官輪廓也像是從同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唯一的差別,就是那個庸醫的雙眉看起來比較有英氣,還有他笑起來的時候總會讓人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就好像狐狸在笑,而且一看就知道那頭狐狸絕對不安什麼好心眼。
所謂笑裡藏刀大概就是指這種人。
馬克思懊惱不已,他怎麼一見那張臉就像失了魂一樣,連自己到底是怎麼被拐到這裡,又怎麼被脫光了衣服被綁在診療台上,他居然都想不起來。
難道他被下藥了?
還是因為他今天晚上多喝了一點酒?
因為眼睛被遮蓋了起來,他看不見診療室裡的情形,但是他可以清楚聽到那個變態醫生就站在自己身邊輕輕笑著。
「混蛋!你笑什麼?」馬克思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
然後他打了一個哆嗦。
好冷。
光著身子在充滿空調的房間裡,實在是很冷,他皮膚上的雞皮疙瘩都起立站好了。
「你這變態!到底想對我怎麼樣?要殺要剮我都不怕!但是只要你敢動我一根汗毛,你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雖然他和自家老爹是水火不容,但胳臂總是向內彎,自己的兒子自己盡量欺負沒關係,但兒子要是給外人欺負了,老爸絕對會替兒子出一口氣的!
那人又是輕笑一陣,似乎完全不把馬克思的威脅放在眼裡。
「你……到底想怎麼樣?」馬克思發誓,如果他現在不是被綁著的話,一定會撲上去將那張討人厭的笑臉狠狠揍幾拳!
「小紅貓,怎麼才一會兒,脾氣就變得這麼壞?你忘了你第一眼看見我的時候,說了什麼話嗎?」
好聽的男中音,帶著笑意,低低地在馬克思的耳邊迴響,然後輕輕吹了一口氣。
馬克思顫抖得更厲害了。
他沒忘記自己說過什麼。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同樣一張面孔,卻會有那麼差勁的個性!簡直就像戴著小紅帽面具的大野狼,這種人根本不應該出來當醫生的!想想會有多少無辜的人被他欺負?
「啊——」
感覺到有一隻手撫上了自己光裸的胸前,馬克思忍不住驚喊一聲。
「你這變態!你到底要做什麼?」
「玩遊戲啊!我不是說過了,我們要玩『醫生與病人』的遊戲。既然我是醫生,你當然就是病人囉。」
「我才不要和你玩這什麼見鬼的遊戲!快放開我啦!」
「嘖嘖,不行喔,脾氣這麼暴躁的小紅貓,一定要好好檢查才行,這樣我才知道你身體裡到底哪裡有問題。」
「聽你在胡扯!啊!你手不要亂摸!你放開我——」
天啊!誰來救救他?
就算是史坦利也好,現在只要有人能來救他免於這個變態醫生的毒手,不管是誰都好啦!
「你放手——啊!那裡不要摸——」

第一章

一切的孽緣都是從傑西的那通求救電話開始的。
馬克思如今回想起來就懊惱不已,但是事實已經發生了,再也挽回不了……
每次想到這裡馬克思就氣到想掉眼淚!
死傑西!笨傑西!都是你害的啦!

※ ※ ※

那是在一個星期六的凌晨。
馬克思正抱著枕頭,在暖暖的被窩裡好睡,他放在床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手機響了很久,他才嘟囔著從被窩裡伸手接過手機。
「喂……你最好是有很要緊的事情,不然不管你是誰,等我真正醒過來之後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哪個王八蛋敢擾人清夢啊?
他剛剛正夢到自己和金在親密地恩愛呢,這麼美好的夢境居然被硬生生打斷了,真是可惡。
「馬克思,對不起,我是傑西。」電話那頭傳來虛弱的聲音。
「傑西?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又被那個死老頭欺負了嗎?」
「馬克思,他不老!你不要這樣叫他!」傑西馬上氣呼呼地反駁。
「好啦好啦,」馬克思打了一個大哈欠,「聽起來你不像被他欺負的樣子,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快點說啦!」說完他好趕快回床上繼續做夢。
「馬克思,你幫我去一趟醫院好不好?」
「去醫院?」馬克思馬上清醒了過來,「你出事了?」
「不是,不是我出事了。是我爹地,他這幾天感冒發燒,剛剛又不聽話……運動了太久,所以發燒得更嚴重了,好像已經嚴重到變成肺炎,剛剛被救護車接走了。」
「哇!這麼猛?他是做什麼運動做到感冒變成肺炎?」
傑西囁嚅了一會兒,才終於說出答案。
馬克思愣了一下,「不會吧,你們在搞笑嗎?有人因為做愛做了太多次,做到精盡人亡然後被送進醫院的?這說不定明天可以上報紙社會版頭條……」
「馬克思,這一點都不好笑!我真的很擔心丹尼斯,可是我現在根本下不了床……你能不能幫幫我?只要幫我去醫院看看丹尼斯好不好就行了,明天等我的腰沒那麼酸痛了,我會自己去醫院照顧他的。」
「一定要現在就去嗎?」馬克思依依不捨地看著他的枕頭,現在可是凌晨耶,他好睏啊……
「馬克思,求求你。」
傑西的聲音聽起來都快要哭了,身為他好友的馬克思也硬不下心來拒絕,只好答應了。
「馬克思!謝謝你!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馬克思隨便敷衍了兩句,就掛上電話。
報答?不用了。
對現階段的他來說,最好的「報答」方式,就是想辦法讓金成為他的人,不過他想傑西也沒這個能耐,所以自己也別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
凡事都要靠自己才行,就連打倒那個近在眼前的「大情敵」,也得靠自己。

* * *

帶著濃濃的睡意,馬克思摸走史坦利的機車鑰匙,半個小時後,他騎著史坦利的重型機車,來到了下城醫院。
他走到急診室,隨便找了一個護士問︰「你們這裡有沒有剛送來一位差點變成急性肺炎的笨蛋?」
護士看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大房間裡面第六床。」
馬克思又打了一個好大的哈欠,這才滿臉不情願地往暫時安置病人的大房間裡走去。
他走到丹尼斯的病床旁,看了看滿臉通紅、喘個不停、還帶著氧氣罩的男人,幸災樂禍地說︰「嗨,你還活著嗎?傑西要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已經掛了。」
丹尼斯已經病得連瞪人的力氣都沒有,他只是翻了翻眼,然後閉上眼睛。
「看起來很好嘛……真是無聊,早知道就不跑這一趟了。」馬克思自討沒趣地說著。
然後他無聊地看了看四周環境,通通都是患有各種急病或是身受重傷的病患,呻吟或是哀號的聲音此起彼落,聽得他心煩意亂。
「喂,老頭,你真的沒事喔?沒事我要走囉!」馬克思又問了一次。
丹尼斯勉強揮揮手,意思是他真的沒事,這死紅毛小子可以滾了。
馬克思見狀,當然爽快走人。

* * *

他走到醫院的附屬咖啡吧裡,買了一杯黑咖啡,給自己提提神。
等一下還要騎車回家,他最好喝點咖啡因的東西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些,不然到時候出了事還不打緊,要是他把史坦利心愛的哈雷機車給撞壞了,他鐵定會被那個男人打死。
就在他喝完咖啡,準備要離去的時候,一個穿著沙色毛衣的男人走了進來。
馬克思原先不以為意,但是當他聽到那個男人向櫃台點咖啡的聲音時,整個人不禁愣住。
那個人的聲音,怎麼那麼像金宇恩?
他猛地轉頭,差點要把自己的脖子扭到,只見在櫃台前站著一個男子,身材算是中等,大概只比自己高一半個頭,身形也不是很壯碩,看起來倒有點像亞洲人的體型。
而當那個男人轉過頭,露出側面的時候,馬克思更是倒抽了一口氣!
好像!
連長相都這麼像金宇恩!
說話的聲音像、側面像,甚至連體型都很像,而且他同樣有著一張東方面孔……只是這個東方男子的身高比金宇恩高了起碼有十公分左右。
「金?」
雖然理智上明明知道,這種時候金宇恩是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的,但他還是忍不住喊了出來。
但是那個男人卻回頭了。
這一回頭,馬克思幾乎連呼吸都要忘了。
乍看之下,他明明就是金宇恩!
同樣的五官輪廓,同樣的臉型,同樣的金邊眼鏡,唯一不同的是,這個男人的頭髮稍長,髮色也比較深。
「你叫我嗎?」男人的眼神露出疑惑,但隨即又充滿笑意,「但是我好像不認識你。」
馬克思張了張嘴,伸出一根手指,呆呆地指著男人好久,最後才吞吞吐吐地問︰「你……是金?」
「金?不,我的名字是凜。」
「凜?」

【試閱】B005─將錯就錯 凌豹姿‧著

出版日期:2007/8/6
ISBN:978-986-83507-4-8

第一章
  夜半的霓紅燈閃爍,台北的街頭有些昏暗,于人智喝得很醉,他的朋友跟他說什麼,他都只能吐出幾句不成語句的話,嘴裡糊弄著幾個音,就像從非洲來的土著,說著自己不懂,別人也不懂的話。
  朋友散去,他在快跌倒在地的時候,一台高級轎車慢慢的滑向他,西裝筆挺的黑衣人下車,然後扶住他踉蹌的腳步,他完全沒感覺的被扶上車,然後在車裡因為酒醉過後而呼呼大睡。

***                         ***

  他失戀了,分手的原因在他聽來簡直是荒謬,因為對方只對他說:「你外表雖然長得很帥,可是你被寵壞了,你太小孩子氣、太不成熟,我沒辦法跟你在一起。」
  他發起飆來,怒罵道:「隨便妳,天底下女人不是只有妳一個。」
  說完後,他就立刻離開,這種便宜的女人,讓給下一位不長眼的男人,他才不稀罕!而他會喝得醉醺醺的,不是因為失戀,他對那個女人沒有那麼深的感情,是因為她竟敢指責他不成熟、小孩子氣,真是氣死他了。
  他哪裡不成熟?以他英俊的外表,雖然說話有時帶點任性,但是這樣更能激起女孩子的母性本能,讓她們更愛他。
  染得稍稍帶點金紅色的挑染髮絲,在柔細的黑髮上增添光芒,再加上他自小皮膚雪白,眼睛則是黑白分明,感覺雖有些小孩氣,但也使他看起來更年輕,再加上懂得流行的裝扮,他知道自己有多帥,想要女人,多得是。
  他不太會酒醉,這是天生的體質關係,但是當他今晚喝得太多的時候,的確會有點醺醺然的醉感。
  一道微溫的唇溫降到他的唇上,舔過他的唇紋,就像在誘引著他的慾望,他不是不解人事的小學生了,在對方的挑逗下,他立刻張開了唇,火熱的軟舌立刻就長驅直入,舔刷過他的唇內。
  哇塞,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甩了那個女的,還有個女的壓在他身上呢,不過她好會接吻,吻得他頭上開始冒汗。
  她不只吻他而已,大手還開始碰觸他發熱的身體,好舒服,舒服到他開始發出呻吟,他自己的褲子被拉了下來,挺起的火熱部位被溫暖的手心包覆著,他的氣息開始粗重,吻也開始變得更加激烈,她的舌尖就像進入無人之境一般,長驅直入毫不客氣。
哇,這個女的,真不是普通的大膽。
  「再來,再來──。」
  他低喃,光是嘴唇而已,他就已經被愛撫得神魂俱醉,更別說她的手都摸在他男人最敏感的地方,讓他喘息連連。
  這個女的真厲害,讓他不住的呻吟,但是他摸的地方好像有點奇怪,怎麼會摸得那麼下面,而且還扳開他的臀隙,穿進去他不敢想像的地方,他那祕密、沒人碰過的小洞穴,竟然被手指毫不留情地穿入。
  「哇啊,好……好痛……」
  他慘叫起來,剛才的舒服愉快全都不見了,只剩下尖銳的痛感,這個女的搞什麼,竟然摸他屁屁那一邊,她是有病嗎?
  他用勁推這個女的,怒聲大罵:「妳有病啊?我連女人也不玩那一邊的。」
  這個女的好重,他竟然推不動,他終於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起先還有點對焦對不到,只覺得對方身型壯碩,理著短髮,這個女的頭髮未免也理得太短了,身材也太壯了吧?但是他終於看清眼前的景物時候,他差點慘叫。
  「媽啊,怎麼是個男的。」
  對,對方是個男的,而且體格壯碩,是個猛男,臉也長得方方正正,十分英俊好看,不過他的英俊好看是屬於正派沉穩那一型的,看起來就像是不苟言笑的男人,不像自己走的是流行的傑尼斯臉。
  他被這個男的給壓在身體底下,而且他的手指不但不住手,還往他不敢想像的地方捅,捅得他哀哀大叫,好痛啊,他怎麼喝了一場酒後,變成被個男的給壓在床上,他再怎麼醉,應該也不可能去勾搭個男人吧。
  「住手,你這個混蛋,我不是Gay!」
  「我沒說你是。」
  風註言說話了,說話的語氣還挺嚴肅,代表這些話他都深思熟慮過。
  于人智努力的扳他的手,但是就像他說的,他是傑尼斯系的,而對方是猛男系的,他身上甚至有六塊肌,在他的身邊,根本沒看過有那個男人有名符其實的六塊肌,就像健身廣告裡的看板男人,這種壯男,他怎麼可能扳得動他的手。
  「放開,你到底搞什麼?我喝醉了,要不然我怎麼可能跟男人上床,我付你錢,你另外找一個,行嗎?」
  情急之際,他趕快提出解決之道,要他被個男人壓,下輩子吧!不,就算下輩子也不可能啦。
  「不行。」他的否決簡單明暸。
  狀況緊急,雖然于人智開出條件,不過風註言沒理會他,他的手指更沒理會他,繼續往深處探,他腰部亂動,開始扭動掙扎,結果反而身體竄過一陣顫悚,他的手指深到某到地方的時候,輕輕一按,讓他好像被電流擊中,手跟腳都顫了起來。
  媽啊,這是什麼怪異的感覺啊,好……好爽……!
  「是這裡了吧。」風註言道。
  管他是這裡還是那裡,他被一個猛男給壓著,手指亂捅著他的小屁屁,他竟然還有了一絲的快感,讓他忍不住大吼大叫。
  這種比酷斯拉追殺他,比貞子從電視裡爬出來,比接到鬼來電都還要恐怖的事,他絕對不要啦。
  「哇啊,救命啊,強姦、強姦啦──」

【試閱】B004─闇夜莊園 馮君‧著

出版日期:2007/7/16
ISBN:978-986-83507-3-1

楔子
  這是一間很小的酒吧,昏黃的燈光很適合它的名字——Dark。
  男人走進酒吧的時候,叫了一杯威士忌,他坐在靠角落的位置,眼光像獵鷹一樣逡巡著,尋找今晚的獵物。
  對了,忘了說了,這是一間同志酒吧,同性戀在現在的社會還無法見光,所以酒吧的老闆才將它取名叫Dark。因此男人搜尋的獵物自然也是男人。
  他是在晚上八點整的時候走進酒吧的,穿著簡單的黑色上衣與淺色牛仔褲,黑色的髮襯著蒼白的膚色,渾身透著鬼魅似的感覺。他坐在吧台的高腳椅上,點了一杯龍舌蘭酒,老闆還叫他拿出身份證查驗。
東方人的外表看起來都比實際年齡要小,所以老闆的行為不算稀奇。
  一個死氣沉沉的男孩並無法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加上那頭黑髮遮住對方的眼睛,男人瞄了一眼便別開臉了。
  但他在玻璃窗上看見男孩仰頭喝掉龍舌蘭酒的動作。
他看見他露出的那截白色頸子,喉節滑動,鎖骨從圓領上衣中露出,有種妖異的性感。
  因為黑色異常地適合男孩,男人忍不住多瞅了幾眼。在看見男孩因仰頭而露出的光潔額頭與俊美的五官後,他立刻站起身,沒多久,男孩與他一同來到靠角落的位置。
  「親愛的,你叫什麼名字?」男人替他再點了一杯龍舌蘭酒。
  「……雷。」
雷的頭低垂著,男人用手指輕佻地抬起他的下巴。
  「雷,沒人告訴你說話的時候要看著對方嗎?」
  雷的眼睛空洞洞的,「你想聽我說話嗎?」
  「你的聲音很迷人,我不介意多聽幾句。」他看的出來雷想要一個聽眾。如果扮演幾分鐘的聽眾能讓俊美的男孩願意和自己上床,他很樂意。
  雷點點頭,手握上玻璃杯。他的手指修長、指節分明,男人將自己的手疊了上去,感覺到男孩的身體輕顫了下。
  長長的眼睫斂下,雷的聲音低沉沉穩得像一面大海。
「這是在我十六歲時發生的故事……」

第一章

  寧靜悠閒的午后,陽光從青綠的葉隙間穿透,灑在澄亮如鏡的深藍湖水上,泛著潾潾波光。
  這是位於英格蘭威爾特郡中的蔥鬱青山,遠離塵囂,靜謐亦少有人煙。
  但在今日,一群甫迎來夏日的七年級生突然闖入,將在湖上優雅划水的白天鵝驚得嘎嘎亂叫。
  他們來自巴斯的一所寄宿學校,學校正在放暑假,所以便約定今日來划船。
  在三男兩女的隊伍裡,有一名少年特別突出。有別於其他男女的金髮碧眼,他有著細如絲絨的黑髮,髮尾柔軟地貼在他麥色修長的頸項上,看來乾淨清爽。
不同於東方人較為扁平的五官,他有著挺直的鼻樑,深邃的眼上覆著長密的黑睫,眼尾微微上挑,正是中國人俗稱的桃花眼,上頭是兩道斜飛的長眉,看來英氣無比,唇色是健康的粉潤,整個人散發著年輕與活力,更有股東方人特有的魅惑與神祕。
顯然地,他的女人緣也極好,身子左右兩邊各被一名女孩佔據,對他嘰哩呱啦說得沒完。
「雷,等會兒你要跟我們同艘船喔,說好了。」右手邊的金髮女孩說。她有著白瓷般的肌膚,水汪汪的眸底是祖母綠般的眼珠,美麗無比。
走在前頭的凱文聽見,回過頭,「可憐的雷,在學校被使喚還不夠,連來這裡也要當船伕。」
聞言,被喚做「雷」的東方少年只是苦笑。
「別忘了是誰威脅我的。」如果可以,他也寧願待在學校騎馬讀書。
凱文扮了個鬼臉,另一個少年也哈哈大笑起來。
跟船塢的主人租了兩艘船,一群人很快便配好位置上了船,不用說,雷靖自然和兩位嬌滴滴的女士同船,認命地划著槳,將船盪向湖心。

【試閱】B003─鳳還巢 凌豹姿‧著


出版日期:2007/7/16
ISBN:978-986-83507-1-7

第一章
  金碧輝煌的大廳雕樑畫棟,廳裡擦拭得一塵不染,貴重柴木的桌椅氣派非凡,凌曉梅再怎麼不懂人事,但是從她七歲的眼睛看出去,也知道這個地方比仙境更美,是她從來未看過的,連夢也不曾夢過的漂亮地方。
  帶他們進來的虎背雄腰僕役,猛瞪著他們,對他們直皺眉頭,好像一點也不歡迎他們,幸好爹親掌心手溫溫暖地牽扶著她,讓她沒有害怕的倒頭就跑。
  這個地方像仙境,可是這裡的人都好兇啊,爹爹在門前跟他們說了很久的話,他們好像很想趕爹爹走,而且還用很看不起的眼光瞧著他們,她已經儘量的衣裝整潔了,可是還是可以聞得到身上發出的臭味,因為他們好久沒有洗過澡了。
  她不是不愛洗澡,而是他們一直在走路,從家鄉走來這裡,她走不動,哭鬧起來,爹就把她背在背上,一路的行走。
  她不知道他們走了多久,只知道走了好久好久,每天看太陽升起,太陽落下,本來跟他們走的人有很多,後來越來越少,路邊也有越來越多人躺在路旁走不動了,爹爹還是帶著她一直往前走,一直到了這個人來人往的城鎮,爹才停下來問路。
  「謝謝這位大哥,是在這裡等嗎?」
  凌心凡說話有氣無力,他只是強撐著精神說話而已,他疲累萬分,大約二日沒有進食,只有喝些溪水,他把最後的一塊餅,留給了自己的女兒,因此他又饑又累,若不是到這裡是他最後的生機,他可能一輩子不敢踏來這兒,一輩子也不敢見“那個人”。
  「少爺不在,先見總管吧!」
  帶他來的僕役李猛滿帶疑心的又看了他一眼,這人自稱是少爺的兄長,但是天知道少爺是獨子,老爺跟老夫人在這兒住了這麼久,也沒聽過還有個兒子,少爺也沒提過自己有兄長,況且若真的是親人,怎麼大過年的,也不曾回來。
  再見他滿身髒臭,還牽著一個像在豬圈裡打過滾的臭小孩,少爺這麼有錢有勢,他的兄長再不濟,也不會是這副鬼樣吧?這看起來分明是逃難來到這裡,想要騙吃騙喝一頓。
  想要打發他,他又死賴著不走,一直說他是自己少爺的兄長,他惟恐他在門前大聲嚷嚷了起來,破壞了少爺的名聲,所以才迫不得已把他帶進來。
  「是,有勞您了。」
  凌心凡累得很想坐下,但是廳內的座椅一見就知非常昂貴,他全身又髒又臭,因此不敢坐下,只好站著。
  見他識相,至少沒弄髒了椅子,李猛急忙向後室去找烏總管,說明這一件事,總管一聽,也不由得皺眉罵道:「你是痴了嗎?你跟著少爺幾年了,少爺有沒有哥哥,你不知道嗎?這分明是來騙吃騙喝的,趕了出去。」
  李猛被罵了一頓,不由得連喊倒楣,走到廳堂,臉色自然就更難看了。凌心凡見他臉色,心下一涼,就知無望。
  李猛正要開罵,將他趕出去,總管作事畢竟細心,他走了出來,喊住了李猛:「慢著。無緣無故來認親,還敢說是少爺的大哥,這種容易被扯破的謊言,再怎麼傻也不敢胡編這種兄弟關係,我看這其中有些問題,先問個清楚吧。」
  烏總管走出,他沒有摀著鼻子,但是眼前斯文清瘦男子身上傳來的異味,還是讓他不適的調整呼吸,看他瘦得只剩一把骨頭,渾身髒臭,還牽著一個同樣髒臭的小女孩,有可能是窮途末路,想要來這裡騙吃一頓。
  況且這男的,長得一點也不像少爺,也不像老爺,更不像老夫人,但是詳細一看,他看起來斯文柔和,又不像大兇大惡的壞人,應該不是來騙吃騙喝的,會不會是走錯人家?烏總管問道:「這位小哥,你是要投親嗎?」
  凌心凡見對方穿著,就知對方可能是總管,因此應答得更為仔細。「是,我是要投親,我的弟弟在此發展,因為故鄉旱災,我帶著小女逃難來此,想要投靠弟弟。」
  「你的弟弟叫什麼名字?」
  「舍弟是凌揚嵐,據說他在這裡生意做得很大,我問了幾戶人家,都說這裡就是舍弟住的地方。」
  「凌揚嵐?」
  總管遲疑了一下,這是少爺的名字沒錯,但是據他所知,少爺沒有哥哥啊。
  「這是少爺的名字沒錯,可是少爺沒有兄長……。」
  凌心凡不自然地顫了一下。「我們久未聯絡,要不然我先向爹娘問安吧。」
  總管眉頭皺得更緊了,看他不像是騙吃騙喝的,但是他說的話就像完全不曉得凌家的狀況,若真是兄長,怎麼先前老爺死時,也沒叫他來奔喪,而且他竟不知老爺已經過世,這未免也太奇怪。
  「老爺前年過世了,老夫人這幾年身體不好,不管事,有什麼事都是少爺擔著,不准去麻煩老夫人。」
  說這話的意思,就是擋著他,不讓他去看老夫人,不過總管的話是真的,老爺過世後,老夫人的身體就越來越差,神智還常常不清不楚,連少爺都認不太出來,因此少爺不願意任何人煩老夫人。
  得知消息,凌心凡猛地抬頭,「爹過世了?」
  他忽然眼裡積滿了淚水,又察覺得自己失態趕緊抹去,卻摀住口低頭抽噎了起來,哭得哀哀切切,就好像痛失親人一樣。
  看他一副真情流露,不像是假的,總管一時難以判斷真假。
  「我叫廚娘先弄些熱湯給你們喝吧,少爺晚點才會回來,你們就在廚房待到晚上吧。」
  總管向李猛使了個眼色,叫他帶他們去廚房,凌心凡連聲道謝,牽著小孩進了廚房,總管搔了搔頭,看來得等少爺回來辨別真假了。
  他可不敢讓他去見老夫人,若是假的,驚動了老夫人,少爺恐怕會大發雷霆;若是真的,讓他先喝碗熱湯暖肚,等少爺回來解決,這應該是最好的方法。

***                        ***
  凌揚嵐回家後,總管立刻就趨前說了今天發生的奇事。凌揚嵐眉眼沒顯露出任何神情的冷聲道:「你們這些蠢貨,我什麼時候有哥哥了?將他趕出去。」
  總管挨了罵,就要將人趕出去時,凌揚嵐忽然又低聲問道:「他說他叫什麼名字?」
  李猛跟烏總管面面相覷,他們沒問。
  凌揚嵐脾氣暴烈的眼角往上抬,「連這都沒問,你們當什麼差,做什麼事?」
  「是,少爺,對不起……。」他們連連道歉。
  凌揚嵐的脾氣陰晴不定,作事沒得一個準,但是他經商的手段高明,他從外來客來此,很快就成了富甲一方的富翁,他定居於此,將年老的爹娘帶來這裡享受清福,在他府內任事的銀餉優渥,但是也得忍受凌揚嵐有時陰沉,有時火爆的脾性,還有他一個特異的「怪癖」。
  他轉身要走進內室,忽然又掉頭走回廳裡。「去把人叫出來,我看看。」
  李猛立刻飛也似地跑進廚房,把人給帶出來。
  凌心凡在廚房等的一整個下午,他雖然飢餓,卻食難下嚥,捧著碗,就是手顫,吃不下去,只喝了一碗熱湯。他緊張的手心冒汗,但是一等到現在要見凌揚嵐,他火熱的手心,變得冰涼透骨。
  八年沒見了,就連八年前,也只見過一面而已。

【試閱】B002─難纏情人 拓人‧著

出版日期 :2007/7/5
ISBN:978-986-83507-2-4

第一章

所謂戀愛,究竟是身體的渴望比較重要,還是精神的滿足比較要緊呢?
                              
* * *
                              
濱臨飄漾著濃濃人文氣息的羅亞爾河畔,位於世界最浪漫花都──巴黎的西南方,座落著一幢富麗典雅的城堡式飯店。
設置於一樓的迎賓大廳裡,典雅的米白色牆面上裝飾著整齊排列的古典燭台式吊燈,以整塊大理石砌成的滑亮地板上鋪設著酒紅色的長毛絨毯,而垂著奧地利傳統蕾絲的窗簾旁,則放置著幾組與絨毯色澤相呼應的義大利精緻絨布沙發,熱情有禮的服務人員站在以高級檀木為底雕製成的櫃檯後,親切地招呼來賓走上通往二樓、鋪著藍色地毯的寬敞螺旋型樓梯。
兼具古色古香與尊貴豪華的氣氛,加上四周廣大的森林腹地既清幽寧靜又機能性十足,雪爾澤波堡可以說是愛侶們最理想的蜜月渡假地點。
能清楚望見羅亞爾河面水月潾潾的二樓東北側長廊上,是多數女性都希望能與情人一同戀上一晚的總統級尊榮套房。
但就在這一晚少說要價五千歐元的某間奢華套房裡,上演著與浪漫夜色全然扯不上邊的愚蠢爭執。
才不過半分鐘前,冰緁‧督鐸‧克勞蒂爾的情人對他大吼,抱怨他在做情侶都會做的行為前表現得不夠羅曼蒂克。
──不夠羅曼蒂克?
擁有與生俱來令人驚嘆的完美外貌,冰緁在情場上向來是無往不利到令他感到無聊的地步。
十一歲那年,他的第一次是和母親邀請來參加他的生日宴會的巴黎時裝界第一名模一起共渡的。
──「對女人而言,你真是毒藥!」
這是這位之後整整半年,對他迷戀到幾乎每天都跑到他校門口或家裡接他的時裝模特兒對他的感嘆。
有了這樣在等級程度上絕對是相當強烈的開始,冰緁在下意識中精通了對待各種女性的方法。
但明明是順遂到只能用隨心所欲形容的戀愛史,為什麼在面對亞海時,他總是不斷遇上挫折?
最大的癥結,似乎是亞海認定他太過心急。
因此即使眼前已經是天時地利都配合得天衣無縫了,亞海最後仍是強烈抗拒兩人有更進一步的親密行為。
但一旦喜歡上,會想碰觸及親吻對方當然是自然現象,更進一步的行為當然也會想做得不得了,這樣看來,生理與心理的需求不就是同等重要?
尤其是兩人最近算得上是經過一番風風雨雨,然後在終於確認彼此的感情後,結合更是全天下所有戀人都迫不及待的結果吧?
而且只要喜歡自然就會想佔有,這是男人的天性也是愛情的本能,順著這種衝動去做不也就是人之常情?
這麼思考著的冰緁,一點也不覺得正準備把亞海脫得精光的自己有什麼不對,尤其兩人現在又正位於氣氛極其浪漫的飯店裡,天時有地利也不缺,再來只要順勢發展就絕對沒問題了。
但顯然,對方不這樣想。
                              
* * *
                              
「住手──」
拼命地揮舞著雙手想要阻止他更進一步動作的,就是讓這輩子活得太過一帆風順的冰緁第一次嚐到何為挫折感的可愛情人。
「等、等一下啦!」
才不過半分鐘前,亞海用即使生起氣來、卻仍能引得他心癢難耐的表情與他爭論,然後一下是抱怨他在進入正題前沒先營造該有的氣氛,一下又說他的告白不夠誠心,惹得他險些沒失去理智。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兩人之間的進展,明明就發展到浪漫得即使纏綿一整夜都不足以為怪的氣氛,但亞海卻總在緊要關頭喊停。
第一次,他體貼亞海從未有過喜歡同性的經驗,因此比起平時躊躇猶豫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話說回來,冰緁自己也是第一次對同為男性的亞海產生渴望、佔有,甚至是慾望的情感。不過看來天生自我的人適應性果然也較強,即使應該是會讓人亂了方寸的情形對他而言似乎不構成任何困擾。
第二次,他不捨仍舊不大習慣兩人關係的亞海,因此當亞海拒絕接下來的發展時,他也毫無怨言地依他。
至於第三次的失敗,也就是在今早跟下午,由於那算是不可抗拒的外力因素,他並沒放在心上。
然後是現在。
在一團混亂之後,兩人終於找出可以不受任何打擾的時間,加上此刻是最能催發浪漫情緒的夜半春宵,兩人又身處這間世界旅遊雜誌評選出最適合新婚旅行的甜蜜旅館裡,應該再難找出比這裡更加優雅華麗且羅曼蒂克的選擇了吧?
再加上像他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受到阻撓的情形,通常不是反而會更激起人的熱情嗎?
但此刻被他壓在床上的亞海卻是滿口怨言,帶著慌亂的眼神明白顯示他仍未下足決心。
究竟還要再忍耐多久?
冰緁完全不記得上回自己這麼有耐心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不,應該說自從他出生以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竟需要用上耐心的狀況!
事實上,以兩人體格上的差距,要強迫亞海順從自己並不是什麼難事,然而正因為亞海是他有生以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位想珍惜的對象,他並不希望情事是發生在違背亞海心意的情況下。
但話說回來,他也沒想過只不過是順水推舟會是這麼困難重重的事。
深深地吸口氣後,一手制住亞海死命推著自己肩膀的手,冰緁知道自己不斷被消磨的耐心正濱臨用盡邊緣。
「亞海。」
只有天曉得,他是花了多大的努力才克制住想將亞海脫個精光的衝動!
而完全不知冰緁之所以能維持理性是費了多大的勁,亞海只專注在眼前的危機,慌張地抓住往自己下半身探去的手並大叫著。
「我叫你住手啦!」
用這麼可愛的動作與惹人憐愛的神情──身高有堂堂一百八十公分的亞海‧讓‧凱提尼‧赫因斯茲其實怎麼看都是容貌端正的二十四歲男子,體內四分之一東方血統讓他擁有如同海底黑珍珠般深邃的雙瞳與同樣色澤的柔軟黑髮,看起來的確比一般同年齡法國男性要來得稍微稚氣,不過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絕對是位颯爽的好青年。但看在冰緁眼中,就是深覺那副模樣只能以可愛來形容……這狀況只能說,愛情果真是盲目的吧?要叫一個慾望已經幾乎奔騰至頂端的男人如何同他所願冷卻下來?
悄悄咋了下舌,說真的他實在不了解事到如今亞海究竟還在掙扎什麼?
不過不管他的想法如何,亞海一副拼了命掙扎的模樣的確是事實。
再這樣下去,今天毋庸置疑也絕對會以不了了之做為收場。
(開什麼玩笑!)
索性將亞海用來反抗的雙手從腕部抓定並帶往頭頂上扣住,再將彷彿是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而下意識扭動起來的身軀以雙腳輕鬆制伏後,定定地看著那雙被自己舉動驚得不知所措的黑眸。
「冰──」
「亞海。」
搶在亞海來得及說什麼之前,冰緁先行發難。
他從沒比這一刻更感激自己如聖職者音質的影響力了,只不過稍稍壓低聲音,效果居然好得出奇。

【試閱】B001─替身情郎 凌豹姿‧著

出版日期:2007/7/5
ISBN:978-986-83507-0-0

序章

  醫院的長廊安靜無聲,就算是護士、醫生走過,也儘量的放輕音量,這是一所私人的醫院,被稱為貴族醫院,只有有錢有勢,或是達官政要,才能夠住進這所醫院。
  而此區是VIP中的VIP,是醫院裡給特殊身份的病人才有的房間,因此就連護士、醫生都儘量的放輕音量,就怕吵擾到休息中的病人,因為可能病人隨口的一句話,就可以毀掉他們的一生。
  睡在病床裡的少年,他滿臉的蒼白,寬闊的房間有最頂級的設備跟空間,空蕩蕩的房間唯一缺少的就是陪伴的人。
  安德烈醒過來,他全身很痛,原本鼓起的腹部,現在已經平坦,但是下腹的疼痛讓他幾乎咬牙呻吟。
  「安佐……」
  他在疼痛中低聲的呼喚,手掌亂抓,彷彿身在茫茫大海中,想要抓到一根微弱的浮木。最終有人溫柔地抓住他的手掌,他立刻張開眼睛,開心的喚聲,卻變成了無盡的失落。
  「安佐。」他馬上發現自己錯了:「是你……」
  「對,安德烈少爺,是我。」
  輕輕捉住他手掌的,是安佐身邊安排一切家常事項的管家,他以細心、不多問主人私事的個性得到安佐的信任,他年紀步入中年,但是拘謹的目光,讓人覺得他比他實際的年齡再更蒼老一點。
  「安佐呢?安佐呢?」
  他問了好幾聲,管家已經在安佐身邊很多年,就算說謊也能面不改色,因為這就是他身為管家所該做的事情,替主人擋除所有令主人煩心的事情。
  「主人馬上就會過來。」
  不過這句話他並沒有說謊,這是安佐的獨生子出生,縱然主人已經找到更佳的替代品,但是安德烈已經懷孕,同性生殖無法輕易墮胎,否則可能會危及母體的性命,就算安佐再怎麼冷血無情,他也不可能想要危及安德烈的性命。
  「只好生吧。」
  這是安佐聽聞消息後的第一句話,後來他就沒有再針對這一件事發表任何意見,也就是其他後續全都交給管家一手處理就好,這幾個月來,安德烈再怎麼單純,應該也可以感受到安佐的漠然吧。
  「孩子順利出生了,安德烈少爺恭喜您了。」
  「安佐什麼時候會來?」
  安德烈的語氣有著一絲的絕望,最後的幾個月,他沒有再見過安佐,縱然管家不說,但是宅邸裡有更七嘴八舌的僕佣在,他知道安佐已經找到更相像的替代品,代替麗莎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而他在這幾個月內身體忽然拔高,聲音變粗,就連輪廓也變得更男性化,已經越來越不像他死去的姊姊麗莎,他不斷向上帝禱告,希望他能維持之前女性化的容貌,但是顯然的,上帝沒有聽見他的禱告。
  縱然他還懷著安佐的孩子,安佐卻已經對他毫無興趣了。
  他情緒十分激動的問著管家,管家冷靜道:「主人已經搭專機過來了,您再好好休息一下,主人看完孩子,就會來看您的。」
  疲累跟生產的痛苦,還有管家這番有如保証的話語,讓安德烈闔起雙眼,五分鐘後,管家已經接起震動的手機,他走出病房外,一路到醫院的門口迎接他該效忠的主人。
  安佐神采亦亦,管家對他一鞠躬,安佐興奮難耐的道:「孩子出生了,他像誰?像麗莎嗎?」
  管家已經事先見過小孩了,他據實以告:「其實他很像主人,完全不像安德烈少爺,或是麗莎小姐。」
  安佐急促興奮的腳步忽然停下,他立刻面無表情的望向管家,「你說什麼?」
  管家誠實道:「小少爺非常的像主人您。」
  安佐靜默了大概了三十秒,等他再度出聲的時候,就是狠厲的言辭,「那你就不該叫我來這裡浪費時間。」
  「主人,這是您第一個小孩……。」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像不像麗莎!」
  說完這兩句話,安佐已經不想再說了,這個小孩不像麗莎,那他根本就不需要在他身上浪費自己的時間,他立刻掉頭就走,步出了醫院,管家在他身後恭送著他。
  等安德烈醒過來的時候,管家隨侍在旁的照顧,這段期間,安佐從未到醫院過。

第一章
  喧鬧的空氣,曼妙身段、巧笑倩兮的女人穿梭在各個客人之間,為客人倒酒,寬闊的包廂大概可以容納二十人,但是只坐了十個人左右,這十個人都是室內設計師,有幾個人還是舉世聞名的人物。
  每個人的前面都攤了一疊的資料,有的薄,有的厚,身材姣好的女人不斷地倒酒,但是有心思把酒喝下去的人是少之又少,不少人都屏氣凝神的盯著同桌的人,競爭意識不斷在空氣中旋繞。
  有的人露出勢在必得的表情,也有的人已經露出未戰先敗的表情,這是一個名叫安佐大客戶看了設計圖之後,把他認為還算喜歡的設計師們全都叫過來,要的就是更進一步的說明。
  安佐的姓氏無人知曉,他自稱安佐,行事非常的低調,但是當他揭開他手中的圖片,說明他有多少古堡跟宅邸需要重新裝潢的時候,這些設計師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這就是為何他們今日齊聚此地的原因。
  無數的古堡跟寬闊的宅邸,甚至還有幾座度假的別館,想想看,這是多大的生意,而安佐重新裝潢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他即將結婚,他希望能夠把這些宅邸弄得煥然一新,討好他新婚的小妻子。
  「安佐先生,這是我的設計圖,針對您每個宅邸不同的地方,設計不同的風情,有英倫古堡、熱帶海洋,還有中國式的建築,您一定會喜歡的。」
  最先說話的一個眼睛狹長的圓肚男人,他是這方面有名的行家,安佐第一個找的也是他。
  安佐淺淺地喝口端來的飲料,他的目光移到他的設計圖上面,他的東西設計得很好,初看非常引人入勝,但是久看之後,就像少了一點什麼東西,感覺有點疏離冷漠,並不耐看。
  「安佐先生,我曾經有幸為名影星設計過他的居家環境,也請您看看我的設計圖。」
  這些人說的多半是巴結奉承的話,甚至已經有人對他未來的妻子開始歌功頌德起來,不過聽在安佐的耳裡,這些人說得並沒有什麼不對,甚至還不足以形容麗莎的美。
  「請看這張設計圖,這是專門為女性設計的,從高雅的置衣間到華麗巴洛克風的浴室,每一樣應該都會使您未來的夫人更加美麗,相信以安佐先生的眼光,貴夫人一定是國色天香的美人,她一定會喜歡這樣的設計的,這將是您送給她最佳的新婚禮物。」
  安佐遲疑了一下,這人的設計圖以女性的需求為重,原本在他印象之中只是普通而已,但是聽他鼓吹之下,麗莎若是住到這麼適合她的宅邸,也許她也會非常的快樂,若是以她的角度而言,也許這才是最適合的新婚禮物。
  「嗯,你說得也沒錯。」
  一聽此人好像有上選的機會,其他人立刻眼紅的再度強調自己的作品,而且說得天花亂墜,讓安佐開始心煩起來。
  「安佐先生,我的設計最主要針對的是現代感,您看對男性而言很重要的閱聽室與客廳,全都是最一流的設備,大理石將會襯托你家中的高貴……」
  他在說什麼,安佐已經沒注意聽了,因為他的目光開始朝向坐在最尾端位置的年輕設計師,他是從頭到尾都沒說話的人,而且從頭到尾也沒推銷過他的設計,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想做他的生意,這讓安佐有興緻了起來。
  「你不舒服嗎?」
  除了他今天不舒服之外,安佐想像不出天底下有誰不想做他這麼大筆的生意。
  那人可能想不到安佐會主動對他說話,他一愣,隨即抬起頭來,他黑色的頭髮非常規矩的中分,明亮的黑眸有著幾絲謹慎,他的外型不差,是這一群肥胖的設計師裡最年輕,而且身材最好,也是容貌最端整的男人,脫去他的黑框眼鏡,也許他看起來就會非常的好看。
  不過他看起來也是最沉默的男人,因為他對安佐的問題,回答得很簡短,「我很好,謝謝您,安佐先生。」
  「你不談談你的設計嗎?」
  安佐翻了一下自己手上有關於這些設計師的簡單資料,他在最後一格裡看到的是個中文名字,叫曹予文。
  「我的設計走的是簡單風格,可能不適合年輕的女性,我的顧客大多是上了年紀的老闆,能得到安佐先生的賞識,已經讓我與有榮焉。」
  他說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他的風格不適合當作結婚禮物,這句“與有榮焉”已經是拒絕的意思。
  這讓安佐大開眼界,他不敢相信有誰會想要拒絕他,他猛然想起,他去過一位英國貴族家裡,這位老貴族家中新改了裝潢,他覺得很特別,因此老貴族就給了他設計師的名字,他立刻就請管家聯絡,將他算進十人名單裡,這人恐怕就是曹予文。
  「也許我喜歡極簡風格,你把你的設計圖給我看。」
  他主動開口說要看設計圖,讓其餘的設計師全都既嫉妒又懷恨的望向曹予文,只希望他的設計圖根本就不符合安佐的胃口。
  「很抱歉,我沒有帶。」
  他擺明不想作他生意,這讓安佐豈止是大開眼界,他簡直是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他的聲音低蕩下來,擺明他的不悅。
  「那你桌上的是什麼?」
  曹予文道:「是我兒子的功課,我看不太懂,所以帶來研究一下。」
  「你介意我看嗎?」
  曹予文遞給了安佐,上面是一連串的物理公式,而且很艱澀,讓安佐也一時之間看不懂,他遞還給曹予文,終於相信他沒帶任何的設計圖就來參加這個聚會,這讓他更不高興。
  這人擺明是在耍他嗎?從來沒有人敢耍他,至少那些耍過他的人,已經嚐到他們這一輩子最苦澀的苦果。
  「你不打算做我的生意,對吧?」他的聲音低沉時,通常已經是他不悅至極,甚至準備要讓一個人痛不欲生的時候。
  曹予文笑得非常溫文,完全無懼於他不悅的目光,或者是對他的不悅根本就毫不在乎。
  「我已經親筆寫信給安佐先生您了,我實在無法跑那麼多地方,為安佐先生設計房子,我還要照顧我的小孩,不能離開他,但是您的祕書還是通知我參加這場聚會,我想大概是我的訊息沒有傳達到安佐先生您那裡去,可是祕書又非常堅持要我過來,為了不為難她,我過來了。」
  他把他說成像個暴君一樣,好像他真的會為他沒來,而對他的祕書大發脾氣一樣,這人把自己當成什麼,他輕蔑的想,他沒那麼重要。
  「大概是我最近事情太忙了,沒注意到吧。」他已經不屑與他對話。
  「嗯,我相信安佐先生是個大忙人,光是古堡、別墅的,要統理這麼多的資產,應該十分累人吧。」
  他說得明明就是四平八穩的聲調,但是安佐突然有被深深諷刺的感覺,他說不出那是什麼怪異感覺,但是很明顯的,這個人不是想要激怒他,就是從心底瞧不起他,而他從來沒遇過敢瞧不起他的男人,因為這樣的男人不存在世上。
  他是這世界上的帝王,他的油田、他的錢財、他的企業能夠讓他完成所有的事情,除了不能返老還童跟永生不死之外,所有世間的願望他都可以輕易的達成,像他這樣的男人,就是為了統冶、擁有一切而出生的。
  他抬頭望了曹予文,突然之間,一股無法形容的熟識感,讓安佐問出來。
  「我見過你嗎?」